他们站在方才刘小天站过的位置,背顶着天光,麻木的看着他们。
他们脸上的神情带着愤恨,似乎是在怨他们的出现,也或许是其他,看着他们,叫刘小天意识到这群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的处境可能有危险。
可刘小天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那群人就踩着沙砾冲了下来,刘小天见到他们冲下来,翻身就从平地爬起要往谢文文的方向跑,可是,已经先有人架住了谢文文,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刘小天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他还是要冲上去,可有人上来抓住了他。
他们抓住了谢文文的胳膊,把他禁锢在了原地。
“你们是谁?!放开!”刘小天想要挣脱他们的桎梏,可是这群人捏着他的胳膊的手十分的紧,分明都是粗糙干裂的五指,却极为有力,饶是他如何的挣扎都不松手。
刘小天挣扎的厉害,耳后脖子都涨红了,唯有不省人事的谢文文垂头不动声色。
他看到上面那人群从中让开一条路,戴着黑红面具的人走了上来,面具后面的一双眼睛审视着他们,目光落在刘小天身上,从头看到了脚,又走到了谢文文身边去。
面具背后的人不知是什么人,可是此刻的他是刘小天心底的恐惧。
看到他朝着谢文文而去,刘小天无比的慌张,生怕他要对谢文文做什么,愤恨的朝着他怒吼,想要阻止他的意图。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我们不是坏人!你别动他!他病了!”
原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他们会放手,可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他走上去掐着谢文文的下颌,抬着他的下巴就着日光打量,黑红的面具此刻格外的森然,见人昏迷不醒,他才无趣的丢了手。
可是随后却摆手,无声的叫人把谢文文拖走了。
见到谢文文被人带走,刘小天开始剧烈的挣扎。
“文文!谢文文!”
“你们不要带走他!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那个戴面具的人站在方才的位置转过身去看他,看着他愤怒,看着他挣扎,看着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水壶。
有人捡起来呈到了他面前,对他尤其的恭敬。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水壶喝了一口里面的水,却从水里吐出了一根绿藻。
那是这片黄土里唯一代表着生机的颜色,从这水里而来。
他看着他们的眼神变得幽深,有种令人看不懂的兴趣。
刘小天还在挣扎,他看着谢文文消失的方向,眼里蓄满了泪花。
他不过是想救他,求生本能的欲望驱使着他来到这里,可是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群人凶恶的压根不是寻常的百姓,刘小天很怀疑,这是群在苄安借着大旱为非作歹的歹徒。
刘小天恨恨的看着他们,大有要是他们敢对他们做什么,他就要跟他们鱼死网破的狠心。
结果给人一个手鼓砸在了后脑勺上,砸昏了过去。
其中一个面具人道:
“他们误闯禁地!居心叵测。”
“带回去!”
仪式已经被破坏,无法进行,他们拖着人返回了他们的住址,距离这里不远的一片茅屋。
简陋的住所,麻木的人,干裂的土地,这一切都像是天罚。
昏迷的两人被随意的丢进了一间屋子,地上什么都没有,由着他们倒在地上,像是看守囚犯一样在门口守着。
而那群戴着面具的人回去后才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底下是六个青年男子的模样,唯一一个看着比较老成,也是他敲晕了刘小天。
这群人走进了一间其他人不能靠近的屋子,有人要寻他们,都只能守在门口等着他们的接见。
一名面庞黝黑的,续着白花花的胡须的老者只在门口冲着里边喊道:
“法师,今年的祭祀已经准备妥当,只是听说今日的准备仪式被人打扰了?可有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