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确切答案的谢文文好似被点了火药一般炸了。
他看着谢敬丰的眼神很阴沉,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吐出来,给人一种风雨欲来之势。
“你说什么?蓁蓁要嫁给王令嗣?”
谢雁蓁嫁给王令嗣这则消息,简直让谢文文如遭雷击。
他从没想过,那个年芳十五的小姑娘已经被议亲,而对象还居然是王令嗣。
王令嗣啊,已经摸透了他是什么底细的谢文文哪里能接受让谢雁蓁嫁给他,不说他们王家参与的违法乱纪之事,就数他取向的这一点,都绝对不能让谢雁蓁嫁过来。
王令嗣不喜女子,跟他纠缠甚密的多为男子,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托付终身?怕是王府根本不知道王令嗣真正的取向吧,不然,如何会答应把谢雁蓁嫁过去,看来,是他们王家隐瞒了王令嗣的真正取向,让他求娶郡主。
这简直就是骗婚!
谢文文心中一片凄然,他差点、差点就错过了这个消息。
如果,他没有出现,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他什么都做不了,蓁蓁是不是就跳入了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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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从小文静,遇上这样的事情她该怎么办?如果没有人替她出头,她这一生,难道要因为王家就断送了吗?
谢文文陷入了无尽的惶恐凄凉之中,见他久不言语,谢敬丰还在怨怪他居然冒犯郡主的名讳。
“蓁蓁是你能叫的么?”
在外他都是对外称呼郡主,可刚才就是顺口了才说了蓁蓁这个亲昵的称呼,怎么还能叫谢文文给学了去。
他能叫蓁蓁,那是因为是他的妹妹,蓁蓁又不是谢文文的妹妹,他怎么可以这样称呼她?这不是流氓么。
而且,他怎么觉得谢文文的反应很奇怪?这么个好似接受不了的样子?好像蓁蓁嫁给王令嗣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震怒之事,可蓁蓁要嫁给谁跟他有什么关系?值得跟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么?
“你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谢文文的眼眶赤红,谢敬丰见着他这般面目狰狞的模样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怯怕,他好似报春堂那一日,背后都冒着熊熊大火,可如今,烈焰是从他身上冒出来的,已经灼烧了他。
谢敬丰瞳孔里倒映着盛怒的谢文文。
“郡主和王家定亲去年就定下的,你个外乡人,不知道就不知道,做什么这么大脾气!”
谢文文异常的反应不禁让谢敬丰猜测,难道是他思慕郡主?所以在听闻蓁蓁要嫁给王令嗣后才这么个剧烈的反应?如果是这样倒是一切都说的通了。看来从一开始谢文文对他这么好,不顾生死的救自己一命也是因为蓁蓁而已。
啧,要是没跟王令嗣有婚约他说不定还能撮合他们一二,起码谢文文比王令嗣看得顺眼多了,但如今已成定局,父王都决定的事情,除非他自己反对,不然,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唉~可惜了,虽然他看好谢文文,但绝对不能放任他破坏蓁蓁的婚事。
谢敬丰暗下决心,这几日要好生劝说他几句,切莫为了一己之私就脑子犯糊涂,做了冲动的事情来,不然,单说王府可都不能原谅他。
谢文文半垂的眸子抬起,眼中笃定而又不容置喙的命令道:“你回去,告诉你的父王,这婚事不能定!”
原本还想着劝说他几句的谢敬丰被他这么一句颐指气使的命令都要气笑了。
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说不能定就不能定?敢情他自己喜欢蓁蓁就不能让蓁蓁嫁给别人了?真是可笑,蓁蓁都不认识这个人呢、怎么可能选择他,要说比家世,怎么着王令嗣比他强吧,王府也不可能把她许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吧?
谢文文当真是太过自以为是了,他说不能就不能了,这世间,不能的事情多了去了,就说王府的事情还真就没有他能做得了主的。
“凭什么听你的?”
他理解谢文文此刻的心情,但有些事情天注定,是不能强求的。
纵然他对蓁蓁一往情深,但,他也爱莫能助。
他拍着谢文文的肩膀正要苦口婆心的再劝他几句放下这段不可能的情愫,就见谢文文歇斯底里的怒吼:“凭什么?就凭把郡主嫁过来,是把她推进火坑!”
谢敬丰被他吼的一愣,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从未见过谢文文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对他如此态度,也跟着来了气,他睥睨着那似乎在极力隐忍着的人,不屑道:“火坑?你凭什么以为蓁蓁嫁给王令嗣就是进了火坑?他不是挺好的么?对你都好,对蓁蓁肯定就更好了,你莫不是喜欢蓁蓁,才脑子犯蠢吧?你门不当户不对的,就别指望郡主了,郡主是不会下嫁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