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一枫不由暗暗道苦,你马洪刚真是不知死活,要是真得惹恼了这位姑奶奶,只怕没人救得了你。偷看一眼林钰,见林钰仍是面无表情,这才稍稍放心一些,道:“马兄,我这妹子可也是习了几天武的,自己能照顾得了自己,绝不会给我们添麻烦。”
马洪刚哼哼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不过我看这姑娘面色苍白,倒似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这进了沙漠,只怕没几天就支持不住了!”边说边站了起来,打着哈欠道:“诸位先上楼,我去一趟茅厕。”举步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林钰也站了起来,转身向楼上走去,就在马洪刚左脚刚跨出门槛的一刹那,林钰藏在袖中的中指屈指一弹,两人在这一瞬间想距不过三尺,马洪刚右腿突地一软,立足不住,卟嗵一声向前便倒,刚想两手撑地,却发现两手在这一瞬间也不听使唤了,砰的一声,脸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奇怪的是,一跌下地,全身的力气却又立马回来,不等众人的惊呼声喊完,马洪刚已是跳了起来,却是脸上跌得着实不表,两颗门牙已是只剩不了半截,不住地嘶嘶地跳着脚大骂。有些直线条的他却是没有想到自己遭了别人的暗算,竟将一肚子的火气出在了这高高的门槛上,飞起一脚,已是将这门槛踢成了两截。
林一枫苦笑着看了他一眼,跟着林钰向楼上走去,只是跌断了两颗门牙,也算你小子有福气了,毛国强却是双眼紧盯着缓缓上楼,脸上毫地表情的林钰,眼中突地露出了恐惧的色彩。
当天边的第一缕晨曦从一平线上露出头来时,数百条骆驼已是在众人的吆喝声中走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漠,滚滚的黄沙似乎是无穷无尽地向前廷伸,波澜起伏的沙丘如同金黄色的海浪,在晨光里熠熠生灰,林一枫和林钰夹在这一行人中,向大漠的深处行去。
就在林钰走向大漠的时候,一路紧随而来的飞扬和飘飘已是进入了廷边府的府城。
第六卷:情义两心知 第十五章:山重水复
驼铃儿叮叮当当地回荡在天际,数百头骆驼在耀眼的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在沙海中晃晃荡荡地前进,所有的人都是昏昏欲睡,在这种环境下,无疑这是一种正确的选择,保持体力和身体的水分是在沙漠中生存的不二法诀,在此一行人中,除了林钰是第一次涉足大漠外,其余的人都是多次进出沙漠,具有丰富的沙漠生存经验,但饶是如此,在炙热的阳光照耀下,还是一个个汗如雨下,流下的汗水又很快被蒸发,化为腾腾水汽,升空而去,倒是林钰,因为修练寂灭心经的缘故,反而是神色自若,竟是一滴汗也没有,虽然觉得有些燥热,但却不像其他人哪么狼狈。
太阳渐渐西去,温度也在迅速的下降中,白花花的不敢让人直视的太阳此时也是变成了一个红红的火球,金黄色的光辉照在同样金黄色的沙海上,让整个天地间似乎都踱上了一层金色,远处那几株枯树上,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停在上面,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这些访客,久久不愿离去,直到众人走近,这才一振翅膀,在沙海中一路留下一抹影子,逐渐远去。林钰不由一阵心旷神怡,由衷地赞叹道:“好美啊!”
“好美?”被太阳晒得有气无力,此时才稍稍恢复了一点元气的马洪刚不由冷笑起来,张开那昨天刚刚跌落了两颗门牙的大嘴,嘶嘶地露着气道:“小丫头,你可真是不知好歹!这大漠,就像是一只张开大嘴的洪荒巨兽,随时准备着将我们一口吞下去,你居然还说很美,我老马就只觉得它可恶!”
毛国强眼睛一眨,突地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林一枫也有些紧张,自从听众人讲过白衣修罗的事后,他也是觉得这昔日的大小姐有些喜怒无常,让人无法捉摸,虽然和这马洪刚没什么交情,但现在总在一伙儿,大家坐在同一条船上,真要惹恼了林钰,只怕这里可没人救得了他。
林钰秀丽的眼睛一转,看着毛国强,突地银铃般地笑了起来:“毛先生,你伤风了吗?”毛国强一时想不到林钰竟将矛头对准了他,不由老脸变色,尴尬地一笑:“咳,咳,是的,是的,昨天一不小心就受凉了,人老了,那还像年轻人啊!”
马洪刚突地哈哈大笑起来:“毛老头,亏你还向我夸口说你可抵得上几个壮小伙呢?却不想这样弱不禁风,简直就像个娘儿们!”嘴巴嘶嘶露着风,却自己毫不知觉,竟是嘲笑起毛国强来。
毛国强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你却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就由得你去吧,只吧下次就不会仅仅断两颗门牙了,别转头,不再理会狂笑的马洪刚。
林钰开心地大笑起来,看着马洪刚大笑时露出的缺了两颗门牙的大嘴,不由以有些歉意,这个莽汉却是一个直性子,一根杆子通到底的人,自从经过那事以后,今日才算是真正地有些开心了,心知必定毛国强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但却也不必理会。
大伙不明就里,看着马洪刚的样子,都不由得大笑起来,欢快的笑声在沙漠中远远地传了出去,伴随着驼铃的叮当声,和着红的光,黄的沙,构成了一副美丽的图案。
一群人中有人扯开嗓子,大声地唱了起来,不多时,更多的人加入了进来,唱的却是这西部的一首小调,倒是别有一翻风味,粗犷的歌声在这些粗犷的嗓子中唱出来,却是比自己惯听的那些水乡小曲更有意境,特别是就着眼前的这一翻风景,更是让人心动,林钰觉得心中的不快似乎在这曲子中一扫而空,不由地跟着众人哼了起来,悠扬的歌声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远远了传了出去,天空中,那些不知名的鸟儿却是又飞了过来,发出几声鸣叫,又欢快地飞去。
廷边废园中,飞扬冷笑着看着贾浩几人,步履沉稳地向这几人走去,飘飘却是斜靠在一面断墙边,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微笑着看着前面几人,二人神色竟是一幅吃定了几人的角色。看着眼前的两人,贾浩的心突地狂跳了几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浮现了起来。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高山已是大步走了出去,一伸手,莆扇般的大手伸手,向飞扬的领口抓去,嘴里却是大大咧咧的骂道:“哪里来的小贼,敢来打爷爷们的注意?”他却也不想想,要是真是一个小贼的话,看着他们发现了,焉有不抬腿就跑的道理?眼见着此人有恃无恐地逼近他们,他竟然还如此大意,哪有不立时吃苦的道理?
果然眼前一花,只觉得手上一阵剧痛传来,高山不由大叫起来,只觉得一只手似乎是被铁夹夹住,喀喀一阵响,手掌上的骨头已是裂为了碎片,他这只手已是废了,飞扬知道这群人和林钰已是动过手,手下哪里还会留情,劲力透出,已是封住了高山的全身穴道,存心在几人面前立威的他跟着脚尖踢出,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高山的左腿已是软绵绵挂在了身上,显是已被飞扬踢断了。一伸手,将死狗般的高山提了起来,飞扬挑衅的看向几人。
贾浩,夏飞,田丁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高山的武功他们是知道的,一身横练武功虽说没有登峰造极,但也是极高的了,却在一招之间,被眼前的人打成这样,虽说对手出其不意,但这份武功,已是惊世骇俗了。几人都是呆在当地,看着同伴被人悬提在空中,却是没有勇气跨出这几步前去搭救。
半晌,贾浩才道:“朋友,我们初次见面,为何下此辣手,不知我们西域十八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飞扬眼睛一眯:“西域十八骑,没听说过!”
贾浩心中不由一阵气苦,自己十八人在西域纵横多年,在江湖上也算是大有名气之人,虽说这几年不再行走江湖,但以前的积威却是让听者无不色变,却不想被人一句轻飘飘的没听说过贬得一无是处。但眼前同伴落在对方手中,生死不知,对方却又武功如此之高,倒是发作不得,脸色数变之后,仍是低声下气地道:“朋友有什么事可直说,如果是我等得罪了阁下,我等自当赔罪!”贾浩说出这等话来,倒却实是难得之极,一向自视极高的他们,在经过与林钰一战之后,傲气已是收敛了不少。
飞扬冷笑一声道:“好,你,出来!”一伸手,将高山扔在地上,却是已这一瞬间,解了他的穴道,手、腿剧痛地高山痛苦在躺在地上嚎叫着。
看着飞扬的手指向自己,夏飞不由脸上变色,对方为何挑上自己,莫非自己得罪过他吗?翻肠刮肚地想了半天,自己确实是不认识他啊?
“朋友想知道什么?”夏飞有些恐慌。
“和你交手的那个女子去了哪里?”飞扬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