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硕大的两头石狮子,刘昭暗叹不愧是侯府,单是这看门的石狮子都是高阶器物,再算上侯府气运,比之无神兵都不差。
“公子,你说这位礼部右侍郎唱的是哪出,早不请晚不请,偏偏赶在这会儿。”
樊荣淡淡一笑,反问道:
“你以为呢?”
“我怎会知道,不过人家以礼部右侍郎下的帖子,咱们也就以武丞尉上门咯。”
“你啊,促狭鬼一个!”
“公子不也着甲了吗?”
二人正自说笑,侧门忽然开了,这侧门可不简单,一般而言,大户人家的中门,也就是正门,轻易不会开,只有祭祖等重大事情才会打开,正常出入都是从角门或是后门,侧门是迎接贵客的。
刘昭二人官职也就是武丞尉,身份是晚辈,威远侯府纵是衰败,也不该如此隆重,而迎面走来的樊瑜更是在这份隆重上加了些荒唐。
“荣哥儿,刘兄,蓬荜生辉啊!快请!”
二人随着樊瑜进入侧门,走过一条游廊,又穿过三扇月亮门,这才看见一座正堂,堂上有一匾,匾写荣庆堂三个大字,下又书一行小字,为大衍某年某月御赐。
“好厚重的气运!”
以刘昭的眼光来看,这荣庆堂的气运已成金鼎,所谓钟鸣鼎食之家,正是如此。
“二位,请!”
樊瑜在前,引着二人入了堂内,刚一进去,只见一人坐在正位之上,其人相貌方正,头戴方巾,身着鸦青金边锦袍,颔下蓄有短须,一对眸子甚是清亮,颇有一些儒雅之气,正是威远侯府实际上的话事人——樊枚。
这人见三人进入,也不起身,只是将手中茶碗放下,静静打量着刘昭与樊荣。
“二老爷,这是六哥儿樊荣,这位是武丞尉刘昭。”
介绍过后,二人躬身见礼,樊枚这才起身将将两人扶起,笑道:
“荣哥儿是自家孩子,刘丞尉也算得上晚辈,老夫托声大,就叫一声贤侄了,二位贤侄,快快请坐!”
二人坐在侧位,樊瑜则站于一旁侍候,待品过一口茶后,樊枚开口道:
“兄长今日去了阁老府上,晚些才能回来。
二位贤侄果然少年英雄!今上隆恩,回影一出,天下皆知你们的声名,比起我那不成器的强过千倍万倍。”
樊荣淡淡一笑,道:
“宝兄弟是个大有来历的,将来必是大修士,二叔又何必忧虑。”
“钰公子之名,我也早有耳闻,今时不过厚积薄发,只待来日一鸣惊人之际,老大人勿要挂怀。”
见二人好生劝慰,樊枚心中不由一喜,面色缓和不少,开口聊起风云会一事。
樊荣灵台通明,刘昭见识不俗,言语间进退有度,樊瑜时不时的插上两句,倒是聊的甚为融洽。
盏茶过后,一人忽然入的堂内,樊枚与樊瑜急忙起身去迎,
“兄长,这是荣哥儿和刘昭贤侄。”
那人打量了眼二人,脸上顿时露出笑来,热切道:
“二位贤侄快坐,本侯今日得了阁老的帖子,回来迟了些,却是怠慢了两位贤侄。”
二人口称不敢,待这人落定这才重新坐下,打量起新来的这人。
只见这人身材雄厚,面容威俊,颔下同样蓄有短须,身着绯色麒麟服,头顶金冠,落于正座之上自生一股威严,不是别人,正是第三代威远侯樊攻。
“年初就想见见二位贤侄了,不想你们去了军中,好不容易来了京都,又赶上公务繁忙,我这儿子也是不成器,整日里净想着喝酒玩乐,也不说请你们到府上做客,今日正好,二位贤侄名扬天下,我这做长辈的正好为你们庆功。”
二人忙道不敢,暗中却是诽腹这威武侯也是个不爽利的,真有心请客何必等到今日,无非见他们成名,这才顺水推舟。
“兄长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