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一位身形魁梧的虎人,在刘三郎的记忆里,他是东方丝语的远亲,自幼父母双亡,东方一家见他可怜,没少接济,故而和刘三郎二人乃总角之交,直到十岁时,长风被一名三品阴将看中,三人这才分开。
然而刘三郎心里清楚,无论是他还是东方丝语,都很难忘却这位好友,此时他的归来,无疑打乱了夫妻二人的心。
无他,因为长风倾慕着东方丝语,而东方丝语也曾对这位远亲有着别样的感情,若非长风入了军中,多年不归,刘三郎也不会有机会。
“是谋杀?”
整理完脑中杂乱的思绪,刘昭扭头看向了东方丝语,自成亲后的三年来,他们两个感情很好,刘三郎有心悸的毛病,东方丝语寻遍了魇都城,求尽了所有人,终是在一个几百岁的老妪口中得到一个方子。
这个方子上的药材并不罕见,只是那药引很奇怪,须得兽血作为药引,东方丝语本以为是鸡鸭鱼的血,可这些都不是,她去问那老妪,可再也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刘三郎安慰她不必忧愁,左右这心悸之疾又不影响性命,只是东方丝语哪里不明白丈夫的忧愁,因这心悸,他们是无法人道的,这也是三年来二人没有子嗣的原因。
那作为父母,他们不知自家儿子有这等疾病吗?他们不知,这心悸之疾并非天生,而是幼时为救东方丝语落下的病根。
那时在他们十岁,那一年,魔祟大举进犯,城主率军出征,连战三月方才凯旋,年幼的三人不会放过这个热闹,尤其是在长风的撺掇下。
因为城主有令,调兵遣将不得惊扰居民,他们趁着夜色来到了大街上,悄悄躲在了角落中,焦急的等待着。
城主自然发现了三人,不过大军凯旋,喜悦之下,她也没有在意,只一笑而过,岂料一名士卒忽然惊马,朝着三人奔了过来。
大军所骑之马皆为踏冥驹,堪比七等阴卒,三名幼童哪里承受得住这等气势,皆是呆立当场,危机之下,与东方丝语离得近的刘三郎强压内心恐惧,将其护在了身下,好在城主出手,三人才幸免于难。
也是自那时起,刘三郎落下了心悸的毛病,喜静不喜动,而长风也因为此事心中羞愧,暗暗发誓要获得强大的力量。
如今三人再见,刘昭心中不免多了一丝疑虑,
“这么多年都不回来,偏偏在父母去世之时赶回,其中怕有蹊跷。”
私通害人之事刘昭也听过不少,固然在刘三郎的记忆中东方丝语不会做这样的事,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他借着为长风接风洗尘之由摆下来一桌饭菜,待菜过五味之际,他直接问出了心中疑问。
这一问,东方丝语与长风皆是愣住,前者潸然泪下,放声痛哭,后者则面色慌乱,赌咒自己绝不曾做过这畜生不如之事。
“看二人面色,倒不像说假话,只是长风回来的太过适宜,若说奔丧,也不曾发丧啊……”
不错,因着父母死的突然,患有心悸之疾的刘三郎也一同病倒,照顾夫君的东方丝语实在分身乏术,这才在公婆死去三日后还没能发丧,长风就是赶在此时归来,用的理由也极为敷衍,只是言探亲。
“也罢,不若再看看,那长风实力不俗,撕破脸皮对我不是好事。”
长风为二品阴将,实力为玄枵境,这般实力即使刘昭有着实力,不用灵御神也难说稳胜。
接下来的几日里,刘昭代刘三郎行了人子孝道,风光大葬了父母,他特意挽留长风留下帮忙,对方爽快应下,陪着他跑前跑后。
许是为了帮好友走出丧亲之痛,长风多次提及幼时趣事,刘昭陪笑之际,也观察着东方丝语,果然,他发现了一丝端倪。
每当长风提及八岁那年的冬天时,东方丝语的脸上都会勾起一抹笑意,而恰恰在刘三郎的回忆中,那年冬天是模糊的。
“三人一起长大,按说……怪了,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刘昭本能觉得那年冬天很重要,可他想不起来,所以他要直接问,然而此时他的意识忽然模糊,刘三郎回来了,他接管了这副躯体,那未曾问出的问题也成了几声干笑。
之后的几日里,刘三郎忽然得了风寒,身子一下子垮了下来,东方丝语和长风寻遍了各种方法仍是没有结果,只能看着刘三郎日渐憔悴。
这日,长风引着东方丝语去了军营,他们要去拜访一位阴将,对方实力强大,说不定会有办法。
刘三郎注视着二人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了些惧意,此时,邻居家的王大娘悄摸摸的走了进来,刘三郎很讶异,可还是热情接待了她。
“三郎啊,你是大娘看着长大的,这时候大娘可得劝劝你,你那媳妇也忒不守妇道了些!就说那长风是娘家人,可也隔了好几辈子,孤男寡女呆在一块,你又是个病秧子,可该小心着些,远的不说,街口齐老汉不就被他婆娘连着奸夫给害了嘛!”
“不可能!丝语她绝不……不会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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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郎罕见的发了脾气,将王大娘轰了出去,可怀疑的种子已经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