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朱标自己也清楚,民心这个东西是有限的,过度的消耗只能让朝廷在民间成为过街老鼠。
这下方的文武百官噤若寒蝉,一个个跪在那里不敢说话。
而朱标则是越想越气,抖了抖手中的奏章。
“你们真以为用了朕的名头,那些百姓就毫无怨言吗,朕告诉你们,他们有的是怨言,他们只是看在朕的面子上没有发作而已!”
“相信那些有怨言的,早已经被你们堵住了嘴,但是这个东西能堵住吗!”
“朕告诉你们,民怨沸腾是堵不住的!他们写的东西你们可以撕掉!他们画出来的东西你们也可以撕掉,你们可以控制报纸不让刊登,你们甚至可以让他们不说话,但是这就能止住民怨沸腾吗!做梦吧!!!”
“你们这群昏官欺负百姓,还不让百姓说话,芝麻绿豆大小个玩意儿,在街上都能仗势欺人,穿上一身狗皮,在民间就是高人一等,你们以为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你们以为你们是个什么玩意儿!!?”
此时的朱标已经是开始破口大骂,随手拿起身边的茶盏就扔了下去。
皇宫大殿之上传来了瓷器清脆的破碎声,所有的锦衣卫双手一紧,差点没因为这一声响动抽了刀子。
“你们当中岁数大的,也经历过前朝末年,百姓一旦揭竿而起,你们这些穿狗皮的算什么呀,就算是朕穿着这身龙袍又能怎么样,不还是被百姓淹没,不还是得被百姓拽下来!”
“你们怎么就不明白,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你们问问那些个武勋,当年抢一家前朝大户,能抢来多少东西啊,搜刮来的钱财他们带走了吗?”
此话一出,满朝武勋纷纷点头,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庆幸之色,他们是庆幸这件事情自己没掺和,这武勋们如今也学聪明了,想发财就打仗,想发财去海外,绝不玩那些歪的邪的,也就那群糟瘟的书生,实在是没啥横财夜草的路子,所以才会把主意打在百姓的身上。
朱标剧烈的喘息几声,冷声冷气的开口说道,
“来人,把他们全都押下去,把这事情拷问清楚了!朕不希望冤枉一个忠臣孝子,朕更不希望放走一个昏官佞臣!”
这些人哪里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但是他们却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只剩下吕昶一个人在这朝堂之上孤零零的跪着。
所有人都清楚,这事情可是不小,可不像皇帝那样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情接过去了,这种事情一旦往下仔细查,三十个京官,二百多个地方官,和他们这些人有关系的,还得查出几倍的数量!
所有人都感觉到头皮发麻,这不就是空印案和胡惟庸案吗?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这吕昶原本预备着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毕竟他儿子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但是奇怪的是,陛下好像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三下两下就把这件事情定了性,他吕昶只是一个提供证据的人。
其他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吕昶有些疑惑,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劲,但是又始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这朝堂上还在继续,毕竟这御门听政不止这点事情,但此时一个小太监却急匆匆的出了宫门。
“你快去告诉五爷风向变了!让他快做准备!”
“你快去后宫找鄂妃娘娘,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