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停在二楼,轿厢门打开,二楼看起来也像没人的样子。
长舒一口气,简茗拐进次卧,换上睡衣,洗漱之后关灯,躺倒在大床上。
盯着珠片看久了,长期近距离视物的眩晕感一直都在。
她抬手在眼眶的穴位上按摩,平躺着的人却突然觉得身边的位置微微凹陷下去,随后是熟悉的气息传来。
男人温暖的指尖搭在她的眼上,她猛地睁眼,抬手想把男人的手拍下去,却被男人制止,“把眼睛闭上,别动。”
低沉的声音响在房间里,简茗老老实实闭上眼睛,当真不再动弹,乖乖地任他给自己按摩。
“我已经让王素收拾行李,后天下午的飞机。”沉默几秒之后,男人的声音传进耳里。
简茗心里一动:这么着急?
“学校……”
“学校那边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不用担心。”
男人的手指移动到她太阳穴的位置,不刚不柔的力度按得她愈发困倦。
意识在清醒与昏沉之间起伏的时候,她隐约听见男人的嗓音再次响起:“再不回去,我可再也翻不了身了。”
他也不是全无感觉吗?
身边的人呼吸声渐渐变得粗重,胸膛起伏也变得深长。
男人把被子给她盖好,眸光细细描画她的眉眼,清秀的面庞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更加清丽。
在妻子额间落下一吻,男人伸手,轻柔把人搂在怀里,她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道,一直都在。
二零一一年一月三十一号下午两点零九分,从巴黎前往余城的飞机准时起飞。
简茗照例上飞机后闭眼睡觉,司择毅想起上次他一个人什么行李都没带,只为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她身边。
那次,他还违反了航空公司的规定。
男人扭头看一眼身旁睡得歪七扭八的妻子,细心要来毯子给她盖上。
飞机平稳行驶在高空,司择毅握住身边妻子的手,垂眸,思索着李民全的事该如何解决。
十二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余城机场。
简茗迷迷糊糊睁眼,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人已经坐上往珏园方向疾驰的车。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涌入鼻尖,简茗清醒过来看向窗外。
夜色笼罩的高速路上像是一大瓶墨汁打翻在半空,浓重又漆黑。
“一号了吧?”她清清嗓,脑子也迅速恢复清明。
“没错,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午回老宅。”
简茗没说话,头靠着窗玻璃又闭上眼睛,男人想开口再询问的时候她才从喉咙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车里没开灯,道路两盘散发着黄晕的路灯不时地散进车厢里,她拖着病腿,看起来很是疲惫。
男人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子,低声吩咐司机,“加快速度。”
原定下个月再回来,她的腿也舒服些。
可他还是存了私心。
他想早点让她看见已经认罚的司进悦,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不愿意离婚,也不愿意给她空口承诺。
可要是,到那个时候她还是要离婚……他又该怎么办呢?
男人揉揉自己的眉头,身子靠在座椅里,难得露出无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