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娘不曾打探到事儿,但是探究到一向死气沉沉的萧引秀,竟然甚是喜悦。
略有些奇怪。
再问裴辰,好似这几日也不曾在她屋子里过夜,喜从何来?
齐悦娘百思不得其解。
晚间,兰香从外头进来,来到内屋,与正在给钦哥儿做衣物的齐悦娘耳语,“夫人,赵大夫身后的仆妇,就是世子夫人。”
话音刚落,齐悦娘面色骤变。
使了小丫鬟出去,方才同兰香低声再次确认,“真是世子夫人?”
兰香点头。
“好似是萧家送来物件儿,霜月一个人搬个箱子,奴瞧着分量不轻,并上前帮衬一二。送到厢房时,奴看到了那仆妇周身衣物,丢弃在一个笸箩之中。”
“看得真切?”
兰香点头,“夫人,奴不敢乱说,这事儿要紧,奴自然是再三瞧了,方才与您说来。”
齐悦娘放下针线,微微叹气。
“老二家的,终究是舍不得这中馈事务。”
兰香满脸担忧,“莫不是求着老夫人,想要从夫人您手中拿走管家事务……”
齐悦娘撩了耳际碎发,“这中馈事务,她若想取走,只管拿去就是,何况,老爷不松口,老夫人出来也无用。”
说到这里,兰香顿悟,“是啊!老夫人可是犯了大错,而今老爷不在府上,就算世子夫人想要折腾一二,也不能够啊。”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今后小心些就是。”
齐悦娘心想,是啊,就算能见到老夫人,又能如何?难不成老夫人还如从前那般,出来之后叱咤风云,拿捏着她。
何况,老四家的可不是好打发的!
涧水房之事,不比老三受的罪少,偶尔在宋观舟跟前提及,也不见这弟妹松口。
孰不知,萧引秀可不是这般想来。
跟着赵大夫入内的仆妇,确实是她假扮的,躲过了守门的侍卫盘查,也到了姑母老萧氏跟前。
老萧氏胖了许多,但面容有些煞白。
兴许是她不怎地出门晒日头的缘故,盘坐在炕床之上,面色阴沉,瞧着赵大夫进去,首当其冲就是辱骂。
直到几个嬷嬷被她打砸辱骂得受不住,站到门外,萧老夫人方才止了发疯。
待萧引秀跪到跟前,仰着脸儿低声呼喊,“姑母,是我,阿秀啊!”
老夫人方才愣住。
她先是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偷窥时,哑着嗓子问道,“这院落……,就那么难进来?”
大半年了,萧引秀不曾来看过自己一次。
老萧氏满脸恨意!
撕扯着萧引秀的衣角,“亏我待你像亲生女儿那般,这裴家上下不把我放在眼里,阿秀,你怎地也失了良心?”
话音刚落,萧引秀吟泣不止。
“姑母,孩儿如今被夺了管家之权,中馈事务,莫说来瞧您,就是府里头大声说话,我也没那个能耐了。”
“你是辰哥儿媳妇!”
堂堂世子夫人,谁能夺了中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