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旧的不像样子了!”茶香袅袅之中,陈旭忍不住幽然叹息。
实际上最近一年多陈旭很少来清河园,自从开春策划花魁比赛之后,清河园便也发冷落,不是陈旭不想管,而是没有太多精力。
从挣钱上来说,清河园如今每个月一二十万的收入对他来说完全可有可无,即便是重新装修,清河园的生意也不会好太多。
一是因为咸阳如今的曲园酒楼太多了,分流了大量的客人,许多王侯公卿都有自己的酒楼产业,有人上朝都在给满朝文武同僚派发各种打折金卡,陈旭收到的vvvvvip卡就有好大一摞,他只要愿意,随便拿一张出去吃饭都不会花钱。
二是清河园的地方太小,只有区区五十亩,继续扩大没有余地,除非完全推倒重建一座十层八层的高楼,但陈旭又觉得这样会破坏整个咸阳古城的风貌,何况民间修楼房怎么也不能超过咸阳宫吧,这样对始皇帝有不敬的嫌疑。
加上筹划坦途计划,接着出门巡视半年,这一年时间一晃就快过完了,陈旭也没得精力来管这么一个小生意,本来打算翻修扩建的事也便拖了下来。
不过今天看来,清河园的确到了要改变的地步了,不光装修和设施陈旧,这样继续下去也会让清河侯府脸上无光,就连皇甫缺和下面的管事仆从都有些受委屈,出门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陈旭作为幕后大boss,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陈旭一边喝茶一边思索清河园该如何改变。
两个茶娘跪在地上也不敢打扰,但两双美目却落在陈旭身上不想移开,眼神中充满了感激,还带有一丝丝的羞怯和迷茫。
数年过去,当初十五六岁的小侯爷如今也已经成长为大秦左相和皇帝太师,权势滔天领袖群臣,但对于她们这些下人和仆从来说,态度却从未有过任何变化,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在三年前还亲自过问她们的婚事,为清河园所有奴籍的仆从赎回奴籍,成为了身份清白的平民,嫁人生子不说,依旧还在清河园上班,每月领取可观的薪酬,虽然如今清河园的生意越来越冷清,但她们的薪酬却越来越高。
而这份优越的工作和待遇,却让她们越来越觉得愧疚,看着清河园的生意一天比一天清冷没落,所有人都感到心痛和无助,私底下甚至还有管事哭鼻子。
而陈旭却从未关注过这一切,甚至也没去关心两个茶娘的神态,而是端着茶杯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
外间的餐厅有厨工和侍女进进出出,收拾圆桌安排酒水,很快便有浓香的味道弥漫开来。
“侯爷,御史大夫蒙大人到了!”一个侍卫进来禀报!
“哦,速速请进来!”陈旭从沉思中惊醒,放下茶杯起身迎接,很快随着熟悉的脚步声,就看到穿着熊皮大氅,戴着熊皮帽子的蒙毅浑身裹的如同一头黑熊一般跟着侍女进来。
“小婿见过岳丈!”陈旭满脸笑容的拱手。
“免礼,坐吧!”蒙毅也不和陈旭客气,脱下外套取下帽子递给茶娘,一屁股就坐在了暖炕上,接过另一个仆娘递过来的茶水。
此时不是在朝堂,也不是公务交流,以翁婿身份见面,自然平日彬彬有礼的样子也就被丢到爪哇国去了。
一杯热茶下肚,陈旭这才摆手说:“你等先出去,我与蒙大夫有话要说!”
“是!”两个仆娘站起来福身行礼退出房间,看着两个茶娘剪裁合体的衣裙包裹下款款有致的身姿背影,蒙毅眼睛发亮的舔了一下嘴巴,“几年没来,两个小茶娘都长这么大了,不过看起来却另有一番韵味,这腰臀看得老夫心头发热……”
陈旭脸皮瞬间黑了下来,瞅了一眼蒙毅一边喝茶一边说:“岳丈今日为何有闲暇要小婿请您吃饭?”
蒙毅一听瞬间脸色凝重下来,放下茶杯看看房门然后摇头,此事稍后再说,有些事已经超出老夫的掌控,情形只怕会越来越棘手!”
陈旭微微点头,也猜到恐怕是蒙毅遇到了极其难以掌控的事情,否则不会故意隐瞒行迹来清河园谈事。
因为饭菜还未备齐,二人便开始喝茶交流一些最近报纸和朝堂之上的事情,从坦途计划一直聊到李顺使团回归和始皇帝对阿西娅的态度,忽忽半个小时过去,皇甫缺进来禀报酒宴已经备好,于是二人便去外间的餐厅,同时喝退所有侍女仆从,命令护卫将阁楼团团包围起来,三十丈警戒,禁止一切人员来往。
见清河侯如此动作,皇甫缺和侍卫首领也知道两位上卿今日商讨的事非同小可,于是直接将大半个酒楼全部清场,禁止一切人来往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