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璞颔首,道:“那我们简装而行吧——希望能早日找到二小姐,”说着,瞧着金漓汐消瘦孤单的背影,悄然地叹息了一声。
……
湖泊悠然荡漾,紫红沙石的城墙,临江而建的吊脚楼,熙熙攘攘的人群,金平城里处处充满苗家的气息。
街道上的苗族男子大多身穿对襟短衣、宽大百褶裙裤,佩带着饰有绣、织花纹腰带,和身着大襟短衣,腰间缠多达4到5条的花腰带,系结飘于身后,裹着绑腿,穿着花鞋的苗族姑娘,吹着芦笙,互唱情歌。
朦胧细雨中,依稀送来苗家姑娘清脆悦耳的山歌,让人听了心旷神怡。
上官璞推开了朝江边的木窗,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雨终于下停了。
这一连几天的阴雨天气,就像她们的心情一般,充满了阴郁的沉重。
一如金漓汐那块玉佩般,金灵汐也音讯全无,离奇失踪了。
她并不在金平城内。
金漓汐和上官璞在金平城内寻找并询问了好几日,却无金灵汐的半点消息。
连日的奔波与焦虑,加上又淋透了雨,身体柔弱的金漓汐终于扛抗不住内心的彷徨与忧虑,病倒在了金平城的小客栈内。
金漓汐这一病倒,上官璞一下子失去了顶梁柱般惶惶然。成天忙着为金漓汐煎药喂药,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金漓汐仰躺在客栈狭小的床榻上,无神地凝望着屋顶发着愣。
在她的床榻边,一只七彩的小乌龟乖巧地伏在她的枕边,一动也不动。
七彩的小乌龟是金漓汐在离开飘香客栈后在包袱里找到的,不过负责打包裹的上官璞怎么都记不起来她是何时将这小龟放入包裹的。
面对着小乌龟可爱而无辜的害羞眼神,金漓汐与上官璞扑哧一笑,也罢,带它一起上路吧,既然它也想浪迹天涯的话。
客栈的木窗洞开后,晴朗的潮湿空气中似飘满了清凉质感的水尘,吸进这新鲜的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上官璞煎好药转过身来,却看见金漓汐正撑起虚弱的身子就要坐起身来,上官璞连忙将手中的药碗搁下,急切地怪道:“小姐,你还病没好,不能这么起来吹风——”
金漓汐一边吃力地穿上苗家男装,咳嗽了半天,才喘着气将衣襟上的纽扣弄好,道:“阿璞,我们必须早日找到灵汐,我们已经没有多少盘缠了——”
上官璞道:“可是大小姐,那也要等你把病养好了,我们才可以出去找人——”
“不,我不要再等了,我,我怕灵汐会出事——”金漓汐虚弱地回答,但态度很是坚持。
上官璞执拗不过金漓汐,只好搀扶着脚步虚浮的金漓汐悄然出了客栈。
一上那家茗香的茶楼,店小二便熟络地招呼着金漓汐与上官璞,“二位客官,楼上请——”
“店家,我们托您打听的人有消息了么?”金漓汐拖着虚弱的病体问着店小二。
“这个,我们已经帮客官探听过,来往的客人以及金平城内的熟客,都没见过二位客官所形容的姑娘——”店小二带着金漓汐与上官璞到了楼上靠街的位置坐下。
见着二人脸上掠过的失望之色,店小二又道:“要不,两位客官就在这临窗的位置看看热闹的街景,说不定还能找到二位想见的人呢——”
金漓汐与上官璞谢了店小二。店小二为她们端上来一壶“滇绿”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金漓汐端着温热的茶杯捂着手,一双如水的眼眸望着向下的街道,眼中泛着轻愁。上官璞见状,安慰着金漓汐,“大小姐,你先别急,说不定我们就如店小二说的那般——”
上官璞这厢在说着话,金漓汐却凝视着街对面的天鸿客栈,她的目光凝结在客栈外的三个男人身上半晌,似在思索着什么。
天鸿客栈应是金平城最大的客栈了,此时在客栈的门口,站着三位玉树临风的男子。其中的二位男子金漓汐是见过的,假如她没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