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霍泽在前厅的宴席中出事,侯夫人将事情禀报给侯爷,由侯爷派人跟卢嬷嬷一起调查。
今日来了很多亲戚,若是处理不当,擅自怀疑,容易影响亲戚之间的感情。
云锦书回到东麟院,霍沣斜靠在罗汉床上,长腿微屈,黑发束起,红色圆领袍上绣有老虎纹样,显得格外精干利落。
而她今日穿着大红色对襟石榴裙,发髻上插着赤金累丝嵌红玛瑙发钗,脚上穿着缀有珍珠的绣鞋,纤腰楚楚,动人心弦。
霍沣很想她,想她脸上灿烂的微笑,想她身上甜蜜的花香,还想她柔软细腻的身体。
待云锦书缓步靠近,他伸手将人拽到怀里。一手把玩着长长的秀发,一手搂着纤腰,这才缓缓开口。
“三哥想害我,以后这种事只多不少,我不是任人欺压的性子,只是苦了你跟我受累。”
霍沣并不知道酒有问题,只是经过张猛的事情,他对霍泽心怀戒备,所有入口的东西慎之又慎。
今晚宴席上的饭菜不可能有问题,否则连累到亲族事情闹大不好收场,那么剩下就只能在酒杯、茶杯、碗筷上动手。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交换。
“咱们是夫妻,荣辱与共,哪有什么苦不苦,不过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云锦书把脸贴在霍沣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格外安心。
张猛死无对证,至于今晚的事,为了保全自己,霍泽肯定找人当替罪羊。
霍沣将头发放在手中打了两个卷道:“需要等好时机,狠狠打断他的双腿。”
霍泽得到平江郡王举荐,任职六品堂主事,也是正式的朝廷官员。官员出事,刑部必将出动,若无万全之策他不打算贸然动手。
云锦书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
叶文心如今掉了孩子,还是被霍泽弄掉,不论以前他们如何恩爱,现在都有了隔阂。
竹桃若是聪明的话,抓住机会拉拢胭脂,再怀上子嗣,稳固地位才是良策。
两人静静说了一会儿话,海棠端着温水进来伺候他们梳洗。丁香例行为云锦书涂上润肤膏并仔细按摩,往后这些事由王蕊做,故而这段时间她都在认真学习。
原本叶文心打算将海棠送到霍沣床上,毕竟她最得云锦书信任。可惜海棠太谨慎,寻不到机会动手,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丁香。
丁香被吕展盯上的时候,白芷注意到了。不过她没声张,也没阻止,而是将事情汇报等主子下命令。
她从小受的训练就是不能擅自拿主意,再加上感情冷淡,别说丁香没有性命之忧,就是有她也不会救人。
她只忠于主子,只为主子做事。
云锦书收到消息命白芷悄悄把丁香带走,事后不必告诉她真相,只说吕展心术不正,图她身体,此后有防范意识就好。
丁香从未想过当妾,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无意中躺在男主人的榻上,为了证明清白,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丁香醒来得知吕展做的事,磨刀霍霍恨不得劈了他。可又担心贸然行事影响少夫人的名声,只能不停诅咒对方穿心烂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少夫人不会善罢甘休,你且等着看吧。”白芷淡淡安慰道。
“那当然,少夫人才不会让自己人白白受欺负,我等着那王八犊子倒霉的一天!”丁香咬牙切齿,骂得口干舌燥才停下。
话说等她按摩结束,领着王蕊退下,屋里就只剩云锦书跟霍沣。
月亮爬到半空,时候也不早了。
霍沣这个月跟着队伍风餐露宿,长途跋涉,身体很疲惫,拉着云锦书就要去睡觉。
“等一会儿。”
云锦书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霍沣的手黝黑粗糙,掌纹很深,指头上有厚厚的老茧,手背上还有好几道划伤。
这双手不好看,尤其跟云锦书嫩滑如葱白的手相比更加突兀。可就是这双不好看的手,挽长弓执长枪,去了战场。
霍沣动了动,准备把手抽回来。
云锦书抬头道:“不要动。”
说完她从梳妆台上拿了个蓝色的瓷盒,盒子很漂亮,上面描了幅丰满的仕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