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醒来时,房间里又只剩她一人。
刚想翻身坐起来,身上却一阵酸痛。想到昨夜的荒唐,不由得连连叹息。谁能想到,即便不进去,还有这么多的方式。
霍沣果然属老虎的,尤其喜欢咬人。
外间的丁香跟竹桃听见动静,进来伺候她梳洗净面。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理行头,霍沣练完功回来,她抬眸瞪了他一眼。
用过早饭,霍沣去宫里当差。
只见他头戴巾帽,身穿蓝色圆领袍,下配同色长裤,腰系黑色革带,脚踩长靴。看上去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云锦书打算送他到二门,但被拒绝了。
“不必送了,等我回来。”
“好,我等你。”
说完霍沣抱了抱云锦书,然后大步离开。皇宫护卫上十天才能申请离宫,平常吃住都在宫里。
送走了霍沣,云锦书去给老太太请安。
“听说你昨晚把杜鹃丫头降级了?她伺候沣儿多年,手脚麻利,懂事贴心,不知犯了什么错?”
“回祖母,杜鹃不但自己搬弄是非,还撺掇画眉一起。孙媳念她伺候过祖母,这才降为二等丫鬟,盼她能改过自新,别辜负祖母一番心意。”云锦书面对老太太的质问,声音温柔坚定,语气不急不缓。
“原来如此。”老太太听完也不好继续追究,否则让外人知道,她管孙媳妇教训丫鬟,只会让人觉得小家子气。
云锦书离开春华院时,正好碰到叶文心。因为大婚之夜的事情,她冷冷叫了声“三嫂”便走了,态度疏离完全不似以往。
半个时辰后,叶文心主动到东麟院。屏退所有丫鬟,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表妹,我知道你怨我,我在这里跪下给你赔不是。”
云锦书不为所动,冷冷道:“表姐,我不是傻子。霍湘姑娘固然可恶,可你并不无辜,你也想着调换新娘不是吗?”
“是,我是想着顺势而为调换新娘,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求你相信我。”
“哦,那我倒要听听是什么苦衷?”
“当初在承恩寺后山,我清白差点被毁,是霍泽出手相救,我因此爱上他。你不知道侯府上门提亲时我有多高兴,更不知道他说心里有人时我有多绝望!”
“你绝望就非得拖我下水吗?”
“呵,你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吗?”叶文心定定地看着云锦书。
“不可能,你撒谎!”云锦书吓得脸色苍白,这事若是外人知道,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大婚前他亲口告诉我,否则我又岂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表妹,我为人如何你最清楚,难道连我说的话你都不信了吗?”叶文心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可表姐你只考虑他,不曾考虑过我的感受,更不曾考虑过云家。若是生米煮成熟饭,我何其无辜?云家名声如何留住?”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救过我,但也伤害了我,一码归一码。三嫂,若无事的话,请离开吧。”
云锦书狠心地转过头,叶文心见此擦了擦眼泪,缓缓起身离开。
午饭云锦书自己吃,突然有点不习惯。想到霍沣忍不住暗骂自己魔怔了,刚分开不到一天就如此想他,后面可怎么办?
下午查看东麟院的各项收支账目,冬葵从外面回来,轻声细语道:“事情办妥了。”
云锦书点点头,继续看账目。
她把霍泽跟平江郡王的通信原件保留下来,自己模仿霍泽的笔迹写封假信。不仅如此,还把信撕成碎片埋进土里,再不小心让三房的丫鬟发现。
平江郡王除了身份高贵,还有非常关键的作用,那就是他管理宗人府。只要跟他处好关系,以后承爵何愁圣上不同意?
霍滟跟平江郡王儿子定亲,明明最应该支持三房。若是让他们知道霍泽早跟郡王有联系,结果会怎么样?
霍滟去修竹院找叶文心说话,她的贴身丫鬟明月无意间看到树下有张碎纸片,不远处还有个小土堆,于是趁人不备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