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我头疼,散热是关键,一定得再多试几次才行……”
这令查理想起了在门口时遇到的爆炸和黑烟。他立即觉得,芬布斯的尝试,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那么,什么不把它做成一套两个呢?一个负责绞碎研磨,一个负责按比例混合。把材料倒来倒去,中间再用一套传送带连起来好了。这样磨擦产生地热量就不会影响到混合过程了。”
“啊!一头研磨,一头混合,中间是传送带……好主意,太好了,让我看看……”
芬布斯“刷”一下抽出图纸翻过来,在空白的背面飞快地画起来:
“研磨的度决定传送带地度,传送带的度决定混合机地度,完全可以控制,带子可以做成封闭透明的,方便检看……”
“我想,如果需要的话,传送部分还可以加个冷却装置。”
对极了!好了,独立开关!“大个儿”查理在那儿小声建议,“小个儿”芬布斯则兴奋地大声嚷嚷,不由莞尔。
屋子里终于从不久前的爆炸中恢复了。在查理效果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半打清洁咒后,连天花板角落里的灰尘都消失不见。
赫尔伯连声赞叹,揪着芬布斯的耳朵把他从刚画了个大概的图纸前拉开。所有的透镜已经打磨好了,第一套倒像用的棱镜也新鲜出炉,制作工将开始。
两个侏儒拣起几块青铜锭。打开了他们地工具箱。顿时,一排排不同型号的工具在风灯烛火下,亮锃锃地闪起了光。
箱子是抽屉式的,有好几层,每一件工具都有专属的固定位子。不提那些两个年轻人说不清楚功用的工具,仅仅螺丝刀就有好几排。从牙签大小的精细型号。一直到侏儒们手臂那么粗。刀头除了一字形和十字形。还有六边形。
其中大一点地几个型号,为了省力,做成了扁扁地旁边还有简易握手,可以套在两端杆上。
尤里被耀花了眼,大略略看了一遍。晃晃脑袋去后面打水洗手。
查理同样惊叹不已,不过更吸引他的是尤里的模样——平静的警惕被打败。难得一见地露出了懵懂,看上去特别好玩——他心里乐开了花,留下一句简短的称赞:
“真专业!”
说完不等回答,扑颠扑颠追到屋后去了。
附近几家共建的井台边,尤里刚刚摇上小半桶水。查理随后到了,接过水桶。倾斜了慢慢往尤里手心倒。
尤里就着查理牌人工泉洗了手,掬水泼把脸,呼啦啦一抹。享受着凉爽地湿润,眉眼唇角一弯。一边直起身边惬意地吁气。
查理知道答案,可他忍不住还是要问:“累吗?”
尤里摇摇头,几缕湿漉漉的短随之甩出细小地水珠,其中一颗幸运又顽皮,飞到了查理鼻子上。
查理竖起食指擦擦鼻子,这一刻他忘光了他那几个可怜兮兮的本就简略得过份的咒语,只知道眯眯笑。
有那么一小会儿,又或者不止一小会儿,两个年轻人谁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起站在井台边,望着彼此,望着周围宁静的夜色。
这已经足够了。
然后一阵脚步声打破了他们的安宁静谧。
尤里听出那脚步声拖沓疲惫,向声音来处望去,看到下坡的方向居民屋子间、被篱笆和花木簇拥地鹅卵石小道上,丛荫黯黯的夜色里,他之前见过的那个女人,正吃力地走向上坡。
与之前不同地是,她手里已经空了。据此推测,那个陶罐很可能是用来装牛奶的。下坡地面包店里附带一个中转点,牛奶由镇子附近的农场主们供给,主顾是镇子上养不了奶牛的居民们。
查理没有这么敏锐的耳力,对声音也没有这么丰富的经验。他只是顺着尤里的视线望去,这才现了那个憔悴疲惫的女人。
很难说查理对这个把自己感,不过他也没有再探头张望什么。水桶里还剩着一些水,泼在地上有些浪费。但目光扫过井台边木牌上“不要往井中扔倒任何物品”的图文告示,查理想不出好办法,只得折衷,把水桶放回了井台
没有女人会乐意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因此,出于一种的不损己而利人的温和体贴,查理轻声建议:“我们回去吧,看看他们怎么做望远镜。”
尤里欣然同意:“走
两个年轻人走到房子后门时,听到井台边传来水声。之前没有轱辘摇动的声响,也就是说那个女人用的是桶里剩下的水。
尤里正要推开了门,那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倒在了地上。
尤里顿知不妙,转身就往回赶。查理还没概念,一边问“怎么了?”,一边扭头过去,这才明白——是那个女人昏厥了。
查理跟着尤里蹲下,满心不爽地瞧着尤里朝昏倒在地的女人伸出手去。下一刻,他又转而欣喜起来:尤里只是伸出两枚手指轻轻按上那女人的额头,以查看体温。
——两枚手指哦!尤里担心他的时候可是整个儿手掌覆过来呢,摸完了贴手背,贴完还不够,还要额头抵额头。来时,女人安静地歪倒在地,应该是昏迷了。可这会儿,她的手脚开始微微痉挛。
尤里收回手,眉头一皱:“别动她。只是累昏了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