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举起木椅,做势要砸向阿娜尔·古丽。
白清评价了句:“不尊师重道,无法无天。”
黎散摩挲着黑绳,轻轻道:“过了,他们眼中根本没有师长,应是为肆意妄为。”
白清:“我的评价与你无关。”
黎散无奈又是叹息一声,他的清风也为所欲为了,心中无他。
场景又一换,校长办公室中,校长苦口婆心在劝阿娜尔·古丽。
“现在的孩子被宠惯了,光喊没用,你要用体罚。”
阿娜尔·古丽在犹豫:“可是……”
“你不体罚,光喊立不起威严。听我的,我带过四届了,最懂怎么治那些差生。”
阿娜尔·古丽走出校长办公室,眼神迷茫。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阿娜尔·古丽一转眼,瞧见了白清与黎散,于是她真诚的问:“你们是来找校长的吗?”
白清撒谎也不眨一下眼:“是,我认为各民族之间要融洽相处,关于各民族之间相处所产生的矛盾并不能因是小群体而忽略不管,五十六个民族必须团结一致。所以我申请找校长处理矛盾。”
黎散感叹着白清编谎的能力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一言不发站在他身后,静静注视着三千五百年前他便注视着的身影。
心烦意乱的阿娜尔·古丽揉了揉眉头苦闷说:“现在校长心情也不好,估计你们呀现在进去会被骂,不然还是先搁下吧,一点小矛盾而已,不至于如此。”
阿娜尔·古丽知道白清很可能是在说她与同事们相处之间的矛盾,因为全校只有她一个少数民族老师,但她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白清眼角晲着不远处的长廊一片乌黑,深陷于黑暗中。
桎梏不可能四通八达,和有完整的故事线剧情和结构的,谁知道进入了桎梏中的黑暗会发生什么。这件事没有规律,连白清根本摸不清。
有时候是庇护所,有时是桎梏之主的一些零碎回忆,甚至能是深渊。
莫名其妙的,白清总会下意识避开桎梏中的阴影区。
于是谎已撒向来什么都敢的白清面前校长室铁门,伸手向门把手,黎散的手已疾速奔来,和白清一同握住了门把手。
门把手是冰凉的,黎散的手是热的,热到惊得白清眼皮一跳。
黎散永远不可能放心白清,让白清独自面对门开后不知为何物的校长室?
只要黎散还能触碰到白清,他就不会让白清有任何危险。
白清当即想放手,一句“别碰我”还未出口,校长室门自动开了。
场景又一换,阿娜尔·古丽正与父母视频通话,如大多数人般,报喜不报忧。
阿娜尔·古丽的父母是打馕的,她的父亲正举着手机,让阿娜尔·古丽看新打好的馕,一个个摆在烤好的泥坑边,灵动而朴拙,他叫着要烤熟一袋的馕带给阿娜尔·古丽。阿娜尔·古丽的母亲也透过视频通话,提着串葡萄说要寄一箱给阿娜尔·古丽。
打馕在白清眼中是一行辛苦的老行当,也是一种民间智慧,一般都是男人上阵。馕的表面还有传承的古老花纹,是用一个叫馕戳的器物扎在馕的表面,好比印上一个沉沉的邮戳。
白清听过一句堪称最经典的话:“薄薄的馕,俨如烤馍的维吾尔族女人红彤彤的脸,都映照到馕上了。”
阿娜尔·古丽笑了,仿佛所有积压于心中的委屈一扫而空。可阿娜尔·古丽的父母又如大多人的父母般,开始数落阿娜尔·古丽,说她不应去当教师,不应离开新疆去江南等。
阿娜尔·古丽的笑容淡了又淡,最后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