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喝了口可乐,白清任由黎散为他梳发,一言不发。
在这一瞬,三千七百年前与三千五百年后和现在重叠。
自那两年后,黎谢便一直为白清束发。在此之前黎谢断断续续为白清束过几次长发,但奈何于白清更宁愿散发,便不了了之。
可后来历经那两年后,黎谢一声不吭想为白清束发,不见白清有任何反抗与拒绝,应是那两年曾有人一直给白清梳发束好。
曾经,我们便是如此。
池玖忆不是捡回了白清,不过养了十余年,都不曾想起罢了。
在何处归来山上,在南山上,无论何时的白清,都是池玖忆为其梳发束好。
“不想着罩袍了?”
嗯。
“行,冷了来我怀中,我来暖你。”
不需要。
“嘴硬心软。喝什么茶?东方美人还是白牡丹?”
果酒。
“这可不成,伤身,你一受伤,我便心痛不止。”
……
“好,换冻顶乌龙。来,温好的。”
池玖忆。
“我在,怎么了?”
无事,心血来潮想叫一声。
“那你继续叫我吧,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应着。”
白清望着窗外夏光迷离,唤了声:“黎散。”
“我在。”
手中的微冰可乐似乎是温的,莫名品出冻顶乌龙茶的滋味。低头浅啜一口,仍是可乐。
束好了,黎散直起腰,眉眼才弯,便闻白清道:
“解了。”
未等黎散先动,白清已抬手解下。
这一眼,映入黎散的眸中。
只是,眼前已无清风影。
白清又,走了。
动了动指尖,黎散抬首望窗外,已是下午时分。
树蔼蔼,日偏影。
三千五百年,唯故山不改。
斜倚院门,白清立于南山之上,向北眺望。
南山向北八十里,凭空出现了一处高山。
他人瞧不见,但白清看得清清楚楚,又像此山独白清一人可见。
奇人,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