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望着天花板,脑筋好似转不起来,眼皮也越来越重,终于缓缓的、慢慢的陷入深深的睡眠……
“娘,您醒醒啊!您走了,教素素一个人该怎么辨?”
“她已经死了,你怎么叫也没用。”
“素素不信,娘一定只是在跟素素闹着玩,娘答应过永远不会离开素素的。”
“公、孙、素、素!你听着,你娘已经死了!”
“不,不要,娘答应过不会离开素素的……娘答应过的……”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公孙素素呓语着,虽然不甚清楚,但却一字不漏的被收进上官阎的耳朵里。
望着她,上官阎的眼神更深了几分。
她要谁……不要离开她?抑或是,她不想离开谁?
接到巧儿的通报后,他竟拋下一切公事,命下人立刻去找来尘替她医诊,自己则迅速飞奔至她身边。
等尘宣布她只是染上风寒,吃几帖药便好了,一边开药方,一边还有意无意地用着好奇眼神瞟着他与榻上的她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竟然该死的脱了序、乱了章法。
对于尘而言,这大概是他头一遭看到他情绪失控,而且还是为了个女人?!
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
尘开了药方给巧儿,要她去熬药后,离去前丢下一句话:“阎,你动心了,是吧?”
霎时,他思绪突然变得十分紊乱,不停的反问自己,真的是……动心了吗?
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要离开我——”倏地,公孙素素睁开眼,满身大汗的微喘着气。
是……梦……那个她自小挥之不去的梦魇……
“你醒了。”上官阎冷眼的看着床榻上的她,徐缓的沉声道,心里却是对于她的梦呓十分的介怀。
那个住在她心中的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让她连在睡梦中都念念不忘?
“嗯……”
公孙素素黛眉紧蹙,一只手扶着自己额头,下意识的揉着犯疼的太阳穴,仿佛还受梦魇的影响,一时间还回不了神。直到低沉浑厚的声音渗进她耳里,她才本能地侧过头,瞥向声音的源头。
男人锐利的眼神瞅着她,与她四目相对。
是阎罗!公孙素素倏地瞠大水眸。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病了。”上官阎收起所有情绪,端起放在茶几上方才令巧儿熬好的药,递给她,“这是药,喝下去。”
药汁?!
公孙素素紧拧眉心瞪视着那碗药,迟迟不伸出手接过。
老实说,她对药汁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她虽喜欢药草的芳香味,却很讨厌药草所熬出来的苦涩味。
“可、可不可以不喝?”公孙素素为难地问。
“不行!”上官阎眉头一皱、锐眼一瞪,吓得公孙素素缩了缩脖子,没胆再说不要喝。
所以,她只好认命的从他手中接过药碗,默默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