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城,城中央。
看着熟悉的家园变成这副模样,祭司小姐突然觉得,这生活了一辈子的海世界,水温似乎有些凉了。
“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背叛渊族,大祭司……”
她抹了把眼泪,无数情绪在胸膛中起伏,念起过往的种种尊敬,此刻,她内心崩溃了。
渊祭司的最高荣誉,最大身份,就是大祭司,除了中渊城的渊王,其余四座城,有且只有一位大祭司,其余最多不过长老……
这可是当代渊王之下,最有发言权和决策权的大祭司,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最应该站在渊族意志中的人,此刻居然动用了碑文传说中的禁术,那个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符文……
那可是灾厄之主不惜自毁子民存续,也要封印的存在,可现在,居然被大祭司用来毁灭了北渊城。
“明明你是那样一个深爱北渊城的人,用知识带领渊族战胜水怪,然后让大家能够无忧无虑地在这片海域生活,不是大祭司你毕生是梦想吗!”
祭司小姐声音嘶哑,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渊祭司,面对这种情况,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此次回来,父母朋友都不见了,曾经熟悉的家园,也变成了这样,甚至渊祭司的顶梁柱,也变成了这样的人,这还让她怎么继续冷静。
“大祭司你怎么还在笑,你到底做了什么啊!你忘了你的梦想了吗,难道大家的梦想,你也忘了吗?”
“梦想?看清现实吧!”大祭司癫狂的笑容不再无声,反而带着极强的自嘲感,“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周围,你看那些被抹去的屋子,多么美妙,这就是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记载都是真的,我终于代替历代大祭司们做到了,哈哈哈……”
历代大祭司?
祭司小姐近乎晕厥。
另一边,听着这样的笑容,渊浮阿九的眉头紧皱,他已经满眼通红了,心中想着那些不幸牺牲的战友,顿时觉得好不值得……终于,他再也忍不住,怒斥道:
“你怎么笑得出来,你这个身份,怎么笑得出来的!
你怎么敢笑,你知道前线牺牲了多少人吗!
你看看周围的样子,这和水怪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你这畜生,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对得起那些整年整年在外面,有家不能回,甚至随时都要面对未知,流血流汗的战士吗!”
内心愤怒的同时,他稳稳地挡在祭司小姐身前,鱼叉握得愈发紧了。
即使自知螳臂当车,他也绝对不会后退半步,要死,也一定要拉着这个人渣垫背!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大祭司突然开口,懊悔地笑着,癫狂满溢,“与水怪抗争至今,已经足足四千年了,若不是当年的初代渊王,那个灾厄之主,说什么都要封印了这个杀手锏,我们又怎么可能要受苦整整四千年!”
“你!”渊浮阿九怒火中烧了,总感觉这个人偷换了概念。
而大祭司则是越说越气。
言罢,只见大祭司一掌拍出,残缺的抹灭符文,在他掌心不断旋转着,下一刻,快速飞入城中央的雕塑上。
一时间,灾厄之主顾宵的雕塑,缓缓碎裂,逐渐露出其中平平无奇的材料内构。
“不!”渊浮阿九脱口而出。
祭司小姐也满腔愤怒:“你根本配不上你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