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悠悠地点评。
“校长,别说了,饶了我吧……”
路明非把自己耳朵捂死,不想再听下去了。
有哪个正常人会自称是英雄啊……
路明非当时是情绪所激,说得肆意淋漓,但是他现在回想起来就只剩下了无尽的羞耻。
这就好比你喝醉了酒,当时在酒精的操纵下有多么得疯狂解气,在你酒醒之后,就有多想掐死当时的自己。
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自己当时一定是中二病犯了,才会说出如此羞耻的话语,这一定会成为他一生的黑历史……听说新闻部还保留了听证会的原始视频文件,不然今天回去之后,就把刀架在芬格尔的脖子上,逼他把录像交出来吧,路明非心里在心中止不住盘算。
“气势是足够了,可惜就是没动脑子。”旁边的贝奥武夫哼了一声。
“当着所有的人自称英雄,这不就把陪审团所有人打成了对英雄不利的小人吗?要不是我和昂热出来解围,这次你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路明非看了眼旁边的贝奥武夫,似乎才注意到校长办公室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贝奥武夫,你别这么阴谋论嘛,我们学院的终身教授们还是很公正的,不会被情绪带着走,来,先喝茶。”
昂热也给贝奥武夫递了一杯茶水过去,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扭过头指着他给路明非介绍。
“贝奥武夫,他是贝奥武夫家族这一代的家主,曾经的行动队负责人,嗜龙血者……唉老家伙,你还有什么身份来着,我记不清了?”昂热扭过头看向贝奥武夫。
贝奥武夫摇了摇头:“身份不重要,我现在只是一个赋闲在家的老人。”
昂热耸了耸肩:“赋闲在家的老人可不能让听证会的那帮老教授们乖乖听话,他们在学院里待了几十年了,和社会都脱节了,思维早已定型,其他人很难让他们改变主意。”
“让听证会改变主意的不是我,而是贝奥武夫家族过去千年积攒下来的声誉,贝奥武夫家族一直以来都是秘党中最强硬的鹰派,从不会姑息任何堕落者,就连家族内部的堕落者都会毫不留情的清理掉,哪怕他可能是家主的儿子或者弟子。”贝奥武夫声音冰冷。
“有贝奥武夫家族和你昂热为路明非背书,教授团放人才是应该的。毕竟我们两个可是秘党中,对龙类对死侍最严苛、最残忍的一批人,能杀一百遍就不会只杀九十九遍。我们都不着急路明非的血统,他们急什么。”
“就算路明非真的堕落了,也是我们负责清理,和他们无关。”
昂热拿着茶水和贝奥武夫碰杯:“你说得我好像变态杀龙狂一样,不过我很喜欢这个评价。”
骨瓷茶杯轻轻碰撞,声音清脆。
“其实,我本来不想过来给你做这个担保的。”贝奥武夫直视路明非的双眼,“我看过了龙族入侵那个时候夜晚全部的行动记录,昂热它曾把贤者之石和杀死康斯坦丁的荣誉留给你,可是你却没有把握住。”
“我不知道你是心存恐惧还是心存怜悯,总而言之,你的犹豫差点酿成大祸,如果我们没在康斯坦丁的崩溃前把他杀死,那言灵?烛龙会把整个卡塞尔学院夷为平地。”
贝奥武夫的目光要把路明非刺穿的似的。
“不过你后来杀死了诺顿,算是将功补过。你在听证会上的发言也让我很欣赏,我不想保下一个犹豫的懦夫,却愿意保下一个屠龙的英雄。”
“谢谢。”沉默了片刻,路明非道谢。
“不用道谢,保下你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你无关,我只是觉得你留在秘党中,会有更大的作用而已。如果你堕落了,到时候我恐怕是第一个把刀插入你心脏的人。”贝奥武夫站了起来,背对着路明非。
贝奥武夫的面前是办公室巨大的窗户,隔着玻璃能看见枝叶茂盛的梧桐和红枫,似乎空气中都带着清新的木香。
有几只松鼠在窗台上跳来跳去,看样子是想进到屋子里来,它们都是昂热这间办公室的常客,平时一个人时,昂热会耐心地给它们剥坚果和松子,不过今天办公室里多了两个人,让松鼠们有些不安,吱吱乱叫。
“我和昂热花了这么多心思保下你,你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路明非。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做了亏本的事情。”贝奥武夫慢慢地说。
“你要我做什么?”路明非听出了贝奥武夫话中隐藏的意思。
“中国三峡水库之下,还有一头受伤龙侍,以及一套诺顿打造的炼金刀剑。”贝奥武夫声音严肃,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在行动队发号施令的嗜龙血者。
“解决掉那头龙侍,替学院把那套炼金刀剑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