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靳言沉了沉心,纾了口气,“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周树听完这句话眼神动了一下,神态也放松了几分,连自己都没发现。
房间气氛依旧冷得可以,最后是周树掀开被子往外走去,屋内的空气才开始继续流动。
他去阳台点了根烟,日出的光影跟着落下,靳言在周树呼出的烟雾中看到了丁达尔效应。
刚抽了几口,屋内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周树身上多了件衣服。
“哥,早上还是冷。”
周树侧了侧脸,没说话也没躲开,像是披了一层阳光,自然却也无所谓。
许久,他才跟着烟圈吐出几个字。
“行了,你走吧。”
靳言呼吸一顿,心里苦笑一声,果然,这才是周树。
但他没走,两人立在阳台两边,像是有意平衡了一个跷跷板。光落到跷跷板的一头,而另一头便自觉地暗了下去。
朱丽丽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揉了两下太阳穴。
她走到阳台,看到烟灰缸里摆满的烟头,回屋里倒了杯水,晃着杯子递了过去。
“行了,别抽了,再抽嗓子要坏了,下周跑通告还要唱《胭脂醉》呢。”
周树瞥了她一眼,接过水喝了大半杯,这烟抽得是有些口渴。
“你怎么回事?”周树说,“你就这么放心把我随便扔给别人。”
靳言听到“别人”这两个字时,心脏抽了一下。
即便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面对这个人时还是这么力不从心,所以当年他也只能不声不响地离开。
朱丽丽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短促笑了声,完全不理会周树充满警告的眼神:“你这眼睛有些肿呀,看来昨晚睡得不好,赶紧先进屋吧,别吹风了。”
周树眼神不自然地闪躲了一下,抛出了一个更甚的眼神警告给朱丽丽。
朱丽丽当作没看到,挑眉扭着身子先进了屋。
几分钟后,三人一起坐到沙发上,形成了一个全世界最稳定的形状。
朱丽丽跟周树简单聊了几句下周的工作,周树开始还会回应几声,后来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眼睛都睁不开了。
直到旁边的声音彻底熄灭,靳言才侧头看到已经在沙发上熟睡的人。
“这……”靳言转头看朱丽丽,“是周朵又要出来了?”
“哦,不是。”朱丽丽弯了一下眼角,媚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我给他水里放了点安眠泡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