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惊雷,雨水自他的脸上滑落。他怀抱着她,温暖而坚定,口中温柔道:“莫莫,别怕,有我。”
他郑重而坚定,“我爱的是你,并不在乎你是否七秀弟子,更不在乎你是谁的女儿,你,只是我的莫莫。在我心目之中,你便是我的天地人间。”
他说,“我总以为,莫莫是上天赐予我的,合欢树下一相识,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画,笑,“真好,唯有你这份心意,才能画出这么传神的李柚。”
他用力点点头,看着太后的眼睛,语气坚如磐石:“若是不能立莫名为后,让她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便永不立后!。”
他的左手握住她的手,右手执笔一笔一划在红笺上写:
李柚莫名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睡觉时微蹙的眉头,仿佛总有处理不完的烦心事;
他挂一下她的鼻子说话时的俏皮;
他微笑时那种英朗照人的光彩;
他说那些深情的话时认真执着的神情。
……
所有的这些,原以为已经忘记,原来一直在心中。
就算已经决定永远不相见,可过往的一切,还是会不受控制的闪现在脑海,恍如昨日。
只是,李柚,你已经忘记了么?!
……
莫名无声的悲戚几乎要撕裂莫非的心肺。这一辈子,姐姐为了这个男人,放弃了所有,可结果,先是被打入冷宫…,即便出了宫,还要再又被狠狠的伤一次。高高在上的圣上,这就是你的两情缱绻?这就是你的白首之约?于江山,女人,算什么?
唐子俊见两人的模样,胸中气闷,冷眼看了慕容云随一眼,一把拉开莫非,挡在她和莫名之间,蹲下身掀起莫名的裤腿,不等莫非抗议,便冷声道:“明妃娘娘方才的汤水洒在身上了,恐怕是被烫伤了。”唐子俊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瓷瓶,将白色的药粉倒在莫名小腿上一溜烫了一串晶亮的水泡上。莫名痛得冷汗涔涔,也不呼痛,只一味哀哀哭泣。嗓子里低低吟唱起在冷宫中常常唱起的小调:
拂苔痕满砌榆钱
惹杨花飞点如绵
愁的是抹回廊暮雨萧萧
恨的是筛曲栏四风剪剪
爱的是透长门夜月涓涓……
莫非听得曲调悲痛欲绝,最后竟是哽咽,更是伤神,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心中只觉得对皇帝李柚的恨意更加深了。
……
将莫名哄得睡去,再回花厅,已是月上柳梢头。唐子俊和慕容云随只冷冷坐着,也不掌灯,像是经过一番争吵。见莫非进来,唐子俊当先站起,慕容云随脚下动了一动,却依旧稳稳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