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垂下头去:“是,不怎么管用。”
崔姝言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闭上眼睛,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只是她的心里,却颇不平静。
她的母亲,是撞在崔大夫人的花轿上死的。
这一切的症结,还要从她那个渣爹说起。
渣爹进京赶考前,已经娶了妻。
那便是她的母亲。
只可惜,渣爹一举高中后,被高官之女榜下捉婿,在京城另娶。
消息传回家乡,母亲带着她,即刻往京城而来。
谁知,赶到京城当日,却是崔大夫人和她那渣爹成亲的日子。
母亲悲愤不已,拦住花轿,当场痛斥渣爹攀附权贵,弃自己的发妻于不顾。
只可惜,一番血泪般的控诉,并未引来渣爹的丝毫同情,反倒是惹来他更深的厌弃。
最后,母亲悲怒交加,一头撞死在崔大夫人的花轿上,血溅当场。
那一年,她三岁。
在目睹了生母的死之后,渣爹为了名声,不得不将她带回府中教养。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成了崔大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崔大夫人又当又立,为了彰显自己的贤德,在明面上向来表现得对她极好,可私底下,却是对她百般磋磨。
三岁的孩子,就这样被磋磨着长大,失了身为孩子的锐气,慢慢成了个沉默寡言、自卑怯懦的性子。
想到上一世的自己,崔姝言到底是心绪难平,气息也不似先前那般平和。
重活一世,她要惩罚的,又岂止是谢绍航和林馨柔呢?
崔大夫人,也别想躲得过。
下了马车,看着牌匾上的崔府二字,崔姝言的唇角,勾起一抹淡冷的笑意。
进门之后,崔姝言问李嬷嬷:“父亲可在府中?”
“回大小姐的话,在的。”
“这样吧,我先去见过父亲。”
李嬷嬷犹豫了一下,道:“也好。”
崔姝言沿着回廊,一路走向崔尚晋的书房。
一进崔府,碧玉就寻了个借口,不见了。
崔姝言自然知道碧玉去做什么,并不放在心上。
既然那么急着讨好自己的主子,今日,便不必跟着她回去了。
去书房的路上,崔姝言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花丛边上,传来一个女子悲戚的求救声:“小姐,奴婢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真是个下贱胚子!本小姐的裙子也是你能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