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何少云愣是气乐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识好歹?”
“母亲为谢王爷说亲,惹来上天降罚,以至于咱们何家生不出孩子来。这是上天所降的惩罚,正所谓天意不可违,二嫂和你偏偏要逆天而行,这本来就是错的!逆天而行,只会招来更大的报应,你和二嫂为了你们的一己之私,置整个何家于不顾,你们不觉得你们太自私了吗?”
“天意?天意还会往咱们何家派奸细?”
何玉瑶挺直胸膛,理直气壮道:“这当然是天意所为!”
“你真是蠢的不轻!”
“二哥,我这是在帮你。你不要不领情。你以为我这样做,心里就好受吗?说到底,二嫂肚子里怀着的,也是我的亲侄儿啊!我忍着心痛做下这件事,是为了你们,更是为了整个何家,你这般痛斥我,还暴打翠竹,你简直是把我的一腔真心放在地上踩!”
说话的时候,何玉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何少云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她,只看向何尚书和何文轩:“父亲、大哥,你们不会也信了她的鬼话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自然是不信这个的。”说完,何文轩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何尚书没表态,只看了何玉瑶一眼:“你从不信这些,如今说出这些话,是受了谁的影响?”
“父亲,这不是重点。”
“这怎么不是重点?”赵思敏抢过话头,说道,“往日里你从不信佛,最近却一直往寺庙里跑。想必,事情的源头就是你所去的寺庙!”
“家里不顺,我去庙里为全家人祈福,这样做哪里不对了?”何玉瑶辩白道。
“既然是祈福,为何不去至善大师坐镇的灵隐寺,偏偏跑去犄角旮旯、无人问津的小寺庙?这又是何道理?”
“只要心诚,在哪里都是拜佛,不拘在什么地方。即便是片瓦遮身的无名小庙,只要有佛法加持,都可以拜。毕竟,心诚则灵。”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到底是心诚则灵,还是奔着人去的?”
说话的,是何文轩的妻子,孔大儒嫡亲的孙女,孔妙雯。
孔妙雯出身诗礼之家,行走间自有一番气度,她虽面容恬静,可看人的时候,却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感觉。
自打何老夫人缠绵病榻之后,何家便是孔妙雯掌管中馈,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是她在打理。
这会儿听到孔妙雯这么说,何玉瑶不由得皱了眉:“大嫂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孔妙雯却不看她,径直看向何尚书,行了一礼:“父亲,玉瑶之前从不拜佛,最近却频频去那小庙里。儿媳觉得事有蹊跷,就派人去查,这一查,竟查出玉瑶在那小庙之中,私会安远侯之子,李明灿。”
何玉瑶顿时红了脸:“好你个孔妙雯,竟敢私下里查我!”
孔妙雯并未看她,语气淡淡:“有道是长嫂如母,如今母亲缠绵病榻,无暇顾你,我这个做大嫂的,总该多操心一些,免得你误入歧途,将来追悔莫及!”
“我又不是小孩子,能误入什么歧途?再说了,我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母亲不管,你也不管,我不得为自己着想吗?”
“我哪里就不管你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说亲的事情急不得,要细细考察人品。人品居于首位,其次,也要与你性情相投,我倒是把我的胞弟修远说给你,你嫌他只会读书,不解情趣。说亲不是买东西,我总得确认过人品才与你说。”说着,孔妙雯不适地拍了拍心口。
何文轩见状,立刻上前为她顺气,还瞪了何玉瑶一眼:“你大嫂日日为你的亲事操心,你却这样说她,真是不应该!快过来跟你大嫂道歉!”
何玉瑶满脸不悦,不肯上前。
孔妙雯才不管她,只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崔姝言,微施一礼:“崔大夫,听闻二弟和二弟妹着手查家中的奸细,是受了你的指点。敢问崔大夫,对于陷害我何家的幕后凶手,可有什么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