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它们的喊叫,点亮了客厅的烛火。它似乎视力不好,尝试了很久才将线穿进针孔。
而后屋房间里,三个孩子通过门缝清楚地看见烛火中母亲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它的沉默无限扩大了它们内心的恐惧。
“母亲发生什么了吗?”一个孩子强行保持冷静,挤出一抹牵强地笑容,用关心的语气问道。
“……”
“母亲房门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了,您能帮帮我们么?母亲您是不是累了?”可无论它怎么劝说或者表现自己的关怀,回应它的只有它自己的回声和自己猛跳不止的心脏。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母亲,对不起!!都是大哥让我这么做的,我是听大哥说您只打算送四弟上学,让我们把四弟……把四弟杀了!都是大哥说的!最后也是他动手的!”
“三弟,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你告诉我们四弟才是母亲唯一的孩子,是你引诱我做出说出那些话的!”
“母亲!母亲!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没错,都是大哥和三弟动手的,我想去救弟弟的,是大哥和三弟威胁我啊!”
“你放屁!明明你下手最狠,是你在弟弟临死前还要折磨他!”
后屋三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好像一群野狗互相撕咬,然而妇人根本不给予理会,全身心投入手头的工作。
只见它正一针一针将翅的头颅和身体缝在一起,它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谁也不知道那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屋的三个孩子也明白互相揭伤疤是没有用的,它们也从未真的忏悔过。于是开始联手,想要破开房门,可结果只是让它们绝望,那一闪而过的光芒提醒它们,母亲用魔法将它们困起来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母亲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么?只不过它们已经没有机会得到答案了。
妇人颤颤巍巍地将线打了个蝴蝶结,站起身后,从厨房拿出烧好了的木炭,在客厅的地板上画出一个复杂的法阵,随后将客厅的法阵与后屋的法阵连接在一起。
它用刀隔开了自己的手腕,滴在翅的嘴巴里,随后开始念动咒语:
“沉睡之地不必长眠,长辞之间不必留念,腐朽之身不必保全,无魂之魄不必呼唤。无光之地的沉睡者、大地之神、吾等唯一的信仰鎾掓墭鍙や簹自必佑汝平安。”
看不清妇人的脸色,但它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虚弱了下来,此时只能跪在地上用另一手扶着让自己的手腕来保持血液能够源源不断供给。
魔法阵逐渐泛出红色的光芒,而原本已经安静的后屋再次喧闹起来,只不过这次传来的只剩下哀嚎声。
而随着声音最终消失,大量的血液从后屋顺着妇人刚刚画的轨迹流到了魔法阵的中心。
不知过了多久,妇人早就失去了意识,此时此刻只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在坚持。
而在它……她看不见的地方,翅的眼皮动了,最后缓缓张开,那是一双不包含任何感情的蛇眼。
而当它完全苏醒,看到母亲的模样时,这才流露出悲伤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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