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卫这才相信中医之神验,亲自题字送匾《美意延年》,赞赏施今墨的回春医术,自此再不提取消中医之辞了。
这场取消中医的闹剧,也终于落下帷幕。
施今墨以妙手回春的疗效,为中医赢得了生存的权利!
就是这样一个国医圣手,偏有大儒兼收并蓄的广大胸怀,他认为西医学并非一无是处,而许多西医的仪器设备还有助于诊断明确,所以并不排斥西医。
他说:“治疑难大症,必须集中优势兵力,一鼓作气,始能奏效,因循应付,非医德也。”
只要能一举治病,减轻病者痛苦,就不能墨守陈规,有中医西医的门户之见。
他也明确指出:“吾以为中医之改进方法,舍借用西医之生理、病理以互相佐证,实无别途”。
他把这一思想也贯彻到办学方针之中。在华北国医学院的课程设置上,以中医理论为主,设立《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课程;以西医理论为辅,设立了生理、病理、解剖、药理等课程。
这就是最早中西医结合的雏形。
郑翼晨遥想当年中医由衰转盛的大浪潮,京城四大名医的医风医骨,总有“恨不能早生百年,为其效犬马之劳”的感慨。
他内心深处,一直将施今墨当为楷模,也正是接受了施今墨的独到见解,他以一介中医,在西医院工作学习,并没有度日如年的感觉,反而甘之若饴。
蒋国辉怎么会知道他的只言片语竟引发了郑翼晨的种种联想,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问道:“虽然明知你说出来我大有可能听不懂,但我真是很好奇你的诊疗思路。”
“哦,没问题。”郑翼晨欣然接受这个“传道解惑”的重任,眉飞色舞,侃侃而谈,将自己的诊疗思路娓娓道来。
当然,《灵针八法》的神妙之处,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蒋国辉和陈勇听的一愣一愣,有一种不明觉厉的即视感,听他说完后,久久回不了神。
过了几分钟后,两人面面相觑,开怀大笑,指着对方说道:“看来你也消化不了这番话!”
郑翼晨一番话难倒两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得意之处,正经的说道:“术业有专攻,你们消化不了是正常的。”
三人说笑一阵,蒋国辉手机铃声响起,接了个电话后,跟两人道别:“原来一下子耽搁了那么久,要回科室处理些事情。”他语气惋惜,似是意犹未尽。
陈勇讪讪开口:“嗯,蒋主任,不如今晚……”他到底没有付海华那样的脸皮,别说拍马屁,就连开口请人吃饭联络感情这种话都说不怎么出口。
蒋国辉闻弦音知雅意,一口回绝:“今晚我可不能答应你的饭局!”
陈勇大失所望,还没开口就被人回绝,实在有够尴尬。
蒋国辉见他神色困窘,大声笑道:“你的徒弟让我见到这么神奇的医术,今晚这顿饭,应该我请才对!”
“啊……”如此峰回路转的剧情,陈勇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愣在当场。
郑翼晨看陈勇来不及反应,担心他白白错过这个大好时机,急忙出口帮他答应:“没问题,我们勇哥就算今晚回家要跪榴莲,也绝不爽约!”
“跪榴莲?”
“他家那位悍妻……”郑翼晨说到这里就顿住,眉毛一扬,露出“你懂的”的神情。
蒋国辉莞尔一笑:“还真是辛苦他了,为了一餐饭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
陈勇终于插上了嘴:“没他说的那么夸张……”
郑翼晨打趣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闭嘴!蒋主任……我一定去,能赴你的饭局,是我的荣幸。”
蒋国辉点头道:“那就说定了,今晚七点半,白天鹅大酒店,芝加哥房。翼晨,你没事的话也一起去。”
陈勇当然知道自己能被蒋国辉请吃饭其实是沾了郑翼晨的光,忙不迭的帮他答应下来:“这小子下班都没事做的,我和他下班后准时到。”
“嗯,好,那就到时见了。”蒋国辉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陈勇目送蒋国辉走后,叹口气道:”瞧见没?这才是领导风范。”他悠然神往,“什么时候我也能熬到这一步啊?”
“就在明年,就在明年。”郑翼晨一语点破他的心思。
“希望是这样,我和付海华为了这个位子已经势成水火,你最好保佑我明年顺利当选副主任。如果让他赢了,我的日子不好过,连带你也别想快活。”
郑翼晨笑道:“到时候我一定和你划清界线,跑去抱蒋医生的大腿,一个人死好过两个人死,你一定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