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满是一种温润的柔和,却不回答。
“不要走!”我再次强调。
他笑了笑,微启薄唇。
我不想听,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只有再次抱紧他,吻住他让他闭嘴。
这回他没有回应我,只是任我在他嘴里肆虐,好像这是他给我的最后恩赐。
我发疯一样地吻着,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我一发力把他摁倒在床上,仍封住他的嘴,底下还动手撕起了他的衣服。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推开我,反而直挺挺地躺着任凭摆布。
“啪”,一粒扣子被我的蛮力扯脱,滚落到地板上,把我惊醒。
我这是怎么了?!
我把他伤害得还不够么?!
我竟然还想对他……
意识到我的失态,我抬起了上半身,看着身下的闷油瓶,正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温和中有些深意……
我正想为我的失态道歉,却见他唇边泛起一弯好看的弧度,唇瓣开合,说了些什么。
我的脑细胞久久未能把我听到的声音转化成可以认知的语言,我有些发傻地继续坐在他身上,直到他一个翻身把我掀倒,我才明白他刚刚说的是――
62(以此为准)
我瞒着他悄悄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胖子似乎早料到我会打去,没有惊讶,却欲言又止,只让我好好照顾闷油瓶。
一连几天,闷油瓶都什么也不说,我非常不安,总觉得他的这次出现是为了告别。忍着王盟怪异的目光坚持让他睡在我房间,几个晚上我只要一睡着就会猛然惊醒,一次次地确认他是不是还睡在小地铺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担心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每过一天都似乎离他更远了一点。
他只要一天不开口,我就一天不安心。
我在网上找过上海最好的外伤医院,打电话问最好的专家教授,却没有勇气向闷油瓶开口上医院。他都这样了,我怎么能在他伤口上再撒盐?
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每天他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会,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总有一大把沾满血水的纱布,却不肯让我帮忙。
没过几天,我终于忍不住,二话不说地拉他到火车站,跳上了去上海的火车。他并不知道我要干嘛,也不问,好像什么也不关心似的任我摆布。我把他拉去看专家门诊,他还是一脸漠然的表情,却不肯让我陪着。
他一直都这么强,一定不愿意让我看到他软弱的一面。我乖乖地在门外等着,他出来后仍是冷冰冰的老样子,手上依旧缠着那纱布。我冲进了诊室,里面那白发老专家看了我一眼,摇着头重重叹了口气。
完了吗?
就这么完了?
我不想毁掉闷油瓶啊!
如果不是我自不量力地跑去参加那什么倒斗大赛,如果不是我差点被老歪捅死,他就不会……
可我却还对他斤斤计较句句讽刺……
我怎么这样……
我神不守舍,还是闷油瓶把我牵回了家。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王盟以为我病了,闷油瓶帮我打发他早点下班。
他进房间的时候,我就坐在床沿上。他走近摸了摸我的头,轻声又说了句:“我没事。”
我抬眼,面前正是他那缠满纱布的右手,我顿时眼圈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