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赵广身后的几个亲兵刀都未拔出,就被一群马蹄踏过,变成一滩肉酱。为数上百地骑兵通过城门涌入城内,冲到城道下,双手一撑,就跃上城道,拿出兵器就冲,没上去地也拿出弓箭助攻,让措手不及的守军纷纷中箭,倒了下去。
“敌袭!快放城……”城楼上地军官也发现不对,正要招呼反击,黑暗中射来的一支长箭让他从城楼上掉落下去,砸出一个人形雪坑。
“啊,格老子,是敌人来的哈,杨大渊,你个瓜儿子的骗老子,你不得好死,生个儿子没**。”王**子叫骂着,一边拔出腰刀,一边迎向冲上城墙的敌人。
此刻冲上来的就是那个给他文书令牌的青年军官,看到王**子,微微露出冷笑,腰刀一转,一冽寒光飞过,迅即的划过王**子的喉咙。
砰,王**子抛掉腰刀反手捂住喉咙,发出绝望的嘶嘶声,后退几步仰天倒地,最后眼帘中呈现的就是那个青年军官跨过他,一刀砍死另外一名宋军的影像。
“蒙人有攻利州迹象,望诸军州戒备!”
王**子此刻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利州总督府和守备府联合下达的文告,当时还是他接待地信使。
他们是蒙古人!
灵光闪过的同时。一层灰暗的死气布满王**子的面容,整个躯体也迅速僵硬,再也不能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被杀死多人之后,城墙上的宋军也终于反应过来,但他们行动极为混乱,有些人想逃跑,有些人想应战。有些人干脆丢了兵器抱着头跪到一边投降了。
蒙人为首的青年军官看到这个情况,眼中掠过疑惑。但手脚未停,刀光闪烁,弓弦震震,大批接战的宋军被杀死,剩下地也丧失了斗志,纷纷逃离城楼。不到片刻,仅仅上百的蒙人精锐就控制了城楼。为数近千地宋军只记得逃跑,根本没有转身应战的勇气。
此时,那批疑似百姓的人也冲了进来,老人,男人,女人,小孩,几乎所有人都在往城门处涌。不时有衰弱的老人,无力的小孩被推倒,但是没有人去拉他们一把,纷纷踏过他们而去,没多久,这些人就不再动弹。任凭无数的人踩过他们。
当大部分的人都涌入城门后,最后面地一部分人越发焦急,冲倒在地的人更多了,有些人不甘心下抓住一些人的脚,导致他们也跟着跌倒,又跟着绊倒数人,情形很是混乱,一时入城的速度大减。就在此刻,他们身后传来低沉悠扬的牛角号声,听到这个声音。那些还没有进城门的人脸上露出极度害怕的表情。越发疯狂起来,不住的抓。推,拉着前面地人,甚至张开大口,狠狠的撕咬着,只要能让他们前进一步,他们不惜用任何办法,整个脸上再也不见麻木,只有一种疯狂,因极度恐惧而来的歇斯底疯狂。
城门处一片大乱!
低沉的蹄音响起,先是一点点,慢慢越来越多,越来越响,随后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整个天地都只听的见轰隆隆的马蹄声。
一队队地蒙古骑兵如同传说中的魔鬼,在黑夜中恍惚着现身,马蹄践踏着积雪,战刀渴望着鲜血,眼中更是流露出嗜血。
铺天盖地的箭雨倾泻而下,城门处拥挤的人群犹如身上突然长满荆棘,如同一个个树人般,拖着身上的枝桠,发出惨嚎和嘶叫,最后不甘的倒地。
隆隆的铁蹄飞速而过,只留下一地的白羽和血泥,靠近城门处的积雪也因为太多的热血浇灌,缓缓地融化,一条条血红色地小水流慢慢的聚集,最终汇集成一个个小水洼,红红地,惺惺的,还冒着热气,上面不时可以见到一点点肉皮飘荡。看上去,就像一碗血肉汤,随着地面的颤抖,不住的荡起血色的涟漪。
这批从夜色中冲出的蒙人骑兵迅速的突进城内,一切挡在前方的人物都被无情的践踏,铁蹄踏碎街道上的坚冰,铿锵做响中,飞溅出点点冰渣,激烈的撞向四边,留下难看的污迹。
“哐啷!”有性急的蒙人看到街道两边的房屋紧闭,就纵马撞开房门,抽出马刀,跳下马去意图扫清里面可能的埋伏。
“没人!”
“没人!”
“这边也是!”
一连多间房门被撞开,里面都没人。此刻就算再迟钝的蒙古人也知道情况不对,情况很快上报到前锋万户,抄马都镇抚郭宝玉那里。郭宝玉顿时感觉蹊跷,找了几个投降的宋军军官一问,才知道自从西和州成为临洮宋军的粮草屯地以来,西和州的居民都被强制迁移走。至于这些人到那里去,有说是迁移到凤州,有说迁移到兴元府,甚至还有说入川的,没个准信。
最让人难于相信的是,如此重要的地方,驻守的宋军只有二千人,而且还是战力低下的地方混合部队,连蒙人的面都没见过。他们的糟糕表现和以往的宋军大相径庭,也从侧面证实他们的话。同时,他们还说了一个重要消息,原先这里驻防的是宋军主力青龙军团士兵,在这支地方混合部队抵达三天后,就分两次离开,到那里去啦,也没人知道。
夜袭计划的制定和执行,郭宝玉都参与了,但他看到的情报并不是如此,除了守将外。其余都不一样,这显然有问题。
郭宝玉初时大惊,以为上当,派人一连打开多个粮仓,发现里面都堆满粮食。城中的大校场上,也堆满了草料,粗略算了算。足够十万战马三月之用。这让郭宝玉又觉得事情不类他所想,考虑片刻。他将所有粮仓打开,却发现只有一半地粮仓有粮食,其余粮仓都是空的。问那些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