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跟随着人流来到新建成的民众广场时,却见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群,密密麻麻的地摊随处可见,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我眼花缭乱。特别是几个玩杂耍地摊子。更是让我拍掌大笑,喝声不断,闹的最欢。只是最后别人拿着铜锣收钱的时候,才尴尬的发现自己的钱不够了,只好找紫暄拿了点打赏,让紫暄看的好笑不已。
这点小插曲当然不会影响我的游兴,反到让我兴致越发高昂。一会儿在这个摊位上转转,一会儿在那个杂耍旁乐乐。短短时间就转了一大圈,额头上都微微见汗,却也不觉得乏累。
到是紫暄,无论她走到那里,总是有几双有意无意地眼神在她身上扫过,虽然她的装扮已经很成功,容貌显得很平常。但她那种独特地气质,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再加上她总是一幅清雅淡定,波澜不惊的表情,想让人不注意都不成。
好在建康的治安经过清洗整顿,到没发生什么纨绔恶霸调戏民女的桥段,顶多就是引起一些人的目光,让他们奇怪的看上几眼。很是遗憾如此气质的女子长地这么普通。相比之下,我的神采飞扬,举动无拘就显得不那么突出,反到像是个刚出门的贵胄公子,对什么事情都感到稀奇,让人习以为常。不觉为奇。
边走边看下,很快就走完货摊区和杂耍区,来到舞台区。
所谓舞台区,并不是官方正式舞团在这里表演,而是一些地方流动舞团,比如马戏团之类的大型民间表演团体。这些表演团都用大块粗布围成一个个独立的区域,留下正面通行。里面搭上台子,摆上板凳,敲锣打鼓,叫好声不绝。吸引不少人去观看。
看到这些。我反到有些惊奇,没想到民间团体竟然也有如此规模。
正打量间。紫暄在旁边说了一句:“这些艺人讨生活颇为不易,不知公子有什么看法?”
我转过头,奇怪的问道:“紫暄,嗯,小紫,这样的团体在我大宋有很多吗?”
紫暄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应该不下数百个,以前还有富商达人专门举办过一些民间大赛,参赛地团体不少。”
我又详细询问了一些其他情况,终于确定像这种民间表演团体确实很多,还有一些很是出名,连紫暄都赞叹不已。
这让我意外之余,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大宋以前虽然在军事方面吃了不少亏,但在文化方面,却是取得世界独步的成就,很多赫赫有名的词赋,都是因为在民间传播的甚广,最终才让词作者广为人知。有这样良好的土壤和环境,催生出民间文化团体也就不奇怪。
想及此点,我也觉得心痒难忍,在这里转了转,随意找到一家正在吆喝的杂剧棚子,交了钱,走了进去。
里面地摆设很是简单,就是一个高台下面摆了一些长板凳,只有前面摆了几张椅子,算是贵宾雅座,我和紫暄出的是雅座钱,被一个接引的小厮安排坐到前面正中。
椅子不算舒服,但也不难受,视野很好,靠在椅背上可以轻松的看到台上,也算物有所值。
此刻场中人数还不多,所以还没开演,一些相熟的自然坐在一起聊天,我将四周打量一遍后,就收回目光,看了看紫暄,她微合双目,气定神闲,似乎丝毫没有被周围环境打扰,保持己身的宁静。
我暗自摇头,就算你易容的再逼真,可你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普通人,但此时却不容我多说什么,何况这里虽然有人察觉到紫暄的气质突出,但也没人来惹什么闲事,到无甚大碍。
正有些无聊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低语纷纷,似乎发生什么事情。
好奇的一转头,我的目光顿时凝滞,脸上也不可自制地露出惊讶地表情。
一个面容清丽绝伦,略带淡雅的身影映入我地眼帘,她的目光清冷若月,对周围注视的目光视若无睹,脸上似乎带着微笑,细看之下又觉得平淡,让人觉得亲切之余,又不敢太过接近。
美人如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似乎是对她的最好注解。
也许是感觉到什么,原本平视的目光微微一转。恰好和我地目光相对,清冷的目光先是露出疑惑,随即露出猜疑,然后就是震惊,竟然停下脚步,呆呆的望着我,似乎一时不知该如何做。
我苦笑着站起身来。自若的打招呼道:“小生沈云,见过如兰姑娘。”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刚被我罢官的墨如兰,墨大善人。
墨如兰身边站着的就是墨师义,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墨如兰,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发生什么事,不过当紫暄站起来后,他也露出震惊的表情。似乎明白到我地身份。这也难怪,他和我几乎没怎么见面,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但紫暄的气质过于独特,相信他不用眼睛就可以感受地到。
两人僵立片刻,还是墨师义首先反应过来,连声说道:“原来是沈云公子,没想到沈云公子如此雅兴。难得,难得。”
这个墨师义的应变不俗,无愧为墨门智囊,相比之下,墨如兰在这方面要差一些。
好在经过他的插话,墨如兰也反应过来。有些僵硬的说了一句:“原来是沈云公子,幸会,幸会!”
引路小厮见我们认识,不用多说,自然的将墨如兰二人引坐到我旁边。
两人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我也没多寒暄,在我的目光示意下,墨如兰和墨师义略带不自然地坐下。也许是太过突然和震惊,他们两人坐下后,许久都没开口。
我看看四周。虽然还有不少人注意着这边。但比起开始,已经好了许多。
沉吟片刻。我故做轻松的说道:“如兰姑娘,没想到你也喜欢看戏,到让小生意外。”
“是啊,在这里能遇到公子,实在出乎如兰意料。”
墨如兰的回答很僵硬,也很公式化,让我一时不好接下去。好在此时人来的差不多了,杂剧终于上演,总算免除我的尴尬,装做看戏的将目光放在台上。
这些民间团体的表演当然不能和我经常看的相比,但胜在朴实逗乐,让人开怀不已,比如第一段表演地一些日常生活趣事,张三家的鸡跑到李四家下了个蛋,两家人围绕着这只鸡蛋展开一场啼笑皆非的争论和抢夺,最后因为互不相让,结果鸡飞蛋打,谁也没得到。故事很简单,但这些演员表演的很不错,让人看的哈哈大笑,一下就将气氛提了起来,觉得津津有味。
在众人情绪提起来后,随即又开始表演故事,说唱结合,间或来段歌舞,到也多姿多彩,掌声不断,大呼过瘾。最高潮的是第三段,杂技,搞笑,魔术,多种搞笑形式结合,让人笑地前俯后仰,乐不可支,我的手掌都拍疼了,嘴都笑的有点抽筋,一时忘了这是在那,大力一拍,结果却拍在旁边的椅子上。
大声叫好时,才觉得有点不对,转头一瞧,墨如兰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似乎有点不相信我会这个样子。
“公子也喜欢这些民间百戏?”在众人的呼喊中,墨如兰突然靠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宫里的那些歌舞不是比这好看百倍,为何公子会如此忘形?”
我想都未想的摇摇头:“不一样的,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宫廷地歌舞注重庄严肃穆,高贵华丽,少了几分愉快和轻松,而这些民间杂剧,叙事轻松,风格幽默,虽然有些轻佻,但却让人看地十分放松……难怪这么受欢迎。”
“哦,想不到公子对这些都有研究,不知公子认为,若是比试一番,这两种形式谁会受到欢迎?”
我有些不解的看看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