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脸色,王卓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顿时笑道:“不妨不妨,等去了邪魔,我负责给他治好就是。”他手法很快,只听“咔擦”一声,年轻人的小腿胫骨已被他拆得脱了臼,非他独门手法是很难接的上。
夜幕降临,王卓独自守在这年轻人身边,三个老人都被他以除魔为借口支了开去。
上半夜相安无事,年轻人被王卓点了穴道躺在床上,这时分已经睡着了。王卓不禁有些怀疑,难道这年轻人不是那灰色人影?那灰色人影整张脸皱的跟菊花一般,这年轻人的相貌虽然算不上端正,但断然不是那个鬼样子。
三更时分,王卓子夜功法刚做到一半,心头便涌起一股不祥之感,睁开眼,却没有发现异常,然而那种不祥之感却越发浓烈起来,仿佛有什么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呜——呜——
屋外仿佛有阴风在吹。
王卓闭眼,意念布满全身,只觉得一股凶戾的意念径直破门而入,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官,睁开眼,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王卓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似乎有东西在自己身边拂过,仿佛想浸入自己的体内一般。王卓体内精血起了自然反应,猛然沸腾起来,睁开眼,已然浑身是汗,而那股凶戾之气却如潮水般退却,竟而感受不到了。
“嗯?”王卓还未反应过来,床上已经有了动静,只见那老妇的儿子猛然坐起,眼中竟然闪着血光,而他原本光滑的脸渐渐皱起,最后竟拧得跟一朵干枯的菊花一般。
这人果然是那老妇口中的“邪魔”!
这邪魔向王卓扑来,被王卓以剑鞘狠狠敲了两记,果真是毫无武功基础的模样。
邪魔见在王卓身上讨不了好,立马转身而去,“嘎”一声破开门,径直往深山中去了,可他左小腿胫骨被王卓错了位,身法再怎么迅速却也是力有未逮,王卓施展身法跟在后面,不多时便跟着此魔入了那片森森的古林中。
不片刻果然便到那雕像面前,王卓昨日便是在此丢了此魔的踪迹,王卓瞪大了眼睛,想瞧此魔是如何消失的,却见对方速度突然增快,绕进了一处丛林不见了。
王卓跟了进去,发现那魔倒在了地上,细细一瞧,脸上干皱的皱纹不见了,又恢复了那年轻人的模样。
“这——”王卓只觉得有些无厘头了。
经过今晚的观察,这年轻人多半是被什么凶恶的阴灵附了体,这阴灵附体总归是应该有什么企图的,然而这算什么?
附体之后,年轻人自己奔到了这丛林中再晕倒,就算完事了?
王卓不甘心,躲在林中树上细细观察,只见天光一亮,这年轻人果真逐渐清醒,而后一瘸一拐回家去了。
王卓再观察了两天,每一个晚上莫不是如此,这年轻人十分准时,每日三更与早晨之间必然来回往返于家和古林。
王卓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若是继续观察下去,也必然没有收获,这几近于一个死循环。
要用什么东西来解开这个循环?王卓调息片刻,脑中灵光起来,暗骂自己被这邪魔恐怖事件冲昏了头脑——自己本就是跟着信鸽而来的,现在手中还有一只信鸽,何为不好好利用呢?
可是,自己手中也仅仅只有这一只信鸽,若是放了出去仍旧不能找到厉天的踪迹,那自己能够依靠的就只有碧眼金雕的嗅觉了。
赌,还是不赌?王卓需要马上决断。
脑中浮现出很多片段,信鸽,金丝笼,诡异的邪魔,诡异的雕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赌了!
……
王卓站在山崖上,拿出金丝笼子,取出最后一只信鸽,召唤来碧眼金雕,他需要准确把握这只信鸽的走向。
信鸽在手中振翅而飞,碧眼金雕跟着扑起,随着这鸽子在空中转了个圈儿,王卓的心陡然拉了起来。
若是自己的猜测没错,那信鸽就应该直扑向村中老妇家的金丝笼子里,但这信鸽若是飞向远方,自己所有的猜测都要从头来过。
吆——
碧眼金雕在空中做出一个滑翔动作,目送着信鸽飞入老妇家,王卓的心终于宽了三分。
果然——果然这信鸽的终点便是这老妇家!
自己从海上缴来的一笼子信鸽,其传信地点竟然会在扬州城外五十里地的一处毫不起眼的村落中。这等离奇的经历若是说出去,怕是没有人会相信,若是老头子还在世,只怕会更加的嗤之以鼻,可是这事情却切切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了。
王卓使动身法扑入老妇家,便见那信鸽静静地落在那已然被打开的金丝笼子中,计划中的第一环已然成功,同时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就看下面的事情会不会按照自己所想象的发生了。
王卓躲在暗处,看到那病怏怏的年轻人一瘸一拐的回了家,这年轻人对那突然出现的信鸽却是不屑一顾,自顾自躺床上睡了。
王卓不动声色,静静观察。天光渐渐暗了,直到三更时分,那年轻人果然再度化身邪魔,这魔正要往外疾走,回头一眼望见那金丝笼子,竟然慢慢回过身将那信鸽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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