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奶奶形容,老华奶奶没事喜欢串门,到哪儿都带着烟管,而且特别讨厌小孩,看见小孩就变得脾气很大,她到我奶奶家串门的时候,我奶奶都躲起来,不敢让她看见。”
&esp;&esp;“那时候她年级并不大,才四十多岁,人家叫她老华奶奶是因为她辈分高,她长得很艳丽,我奶奶说她的眼睛像狐狸一样,可村子里从来没有男人敢冒犯她,因为一个关于她的传闻。”
&esp;&esp;异瞳者咽了咽,“我听了觉得不现实,我奶奶硬说是真的。老华奶奶住得两间房子,就是地主儿子给她盖的,可盖得时候偷工减料,就盖了几面墙,上面搭上顶,其它都没管,屋里都是泥土地,老华奶奶的家具也不多,就给了一张进门时的床,一张八仙桌和两把椅子,屋里空荡荡的……”
&esp;&esp;“那时候还没有电灯,村里人都点煤油灯,老华奶奶灯油不多,一般都摸黑。一天晚上,老华奶奶睡着睡着,床突然往下陷,她整个人都被摔下来,屋里很黑,她看不见怎么回事,就用手摸,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冰凉的骨头……”
&esp;&esp;“那时候,人还很封建,老华奶奶没有喊人,而是摸黑把煤油灯点起来,一看,床底下突然漏了个大坑,床的三条腿都陷在坑里……”
&esp;&esp;“她端着煤油灯钻到床底下看,底下是个腐朽坍塌的棺材,里面的尸体已经化成白骨,被床下坠的震动震散了……她竟然每天晚上都睡在不知道谁的坟上面!”
&esp;&esp;“想想看,夜里独自住在房子里的老华奶奶该是什么感受?我奶奶常跟我念叨,是老华奶奶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你们知道她看到白骨以后是怎么做的?”
&esp;&esp;光头哥换个姿势坐着,被异瞳者的惧意感染,喉结不停的上下吞咽。
&esp;&esp;“她把白骨一块一块地拣出来,用长工们每天送饭的竹篮盛着,趁着月亮把一篮子骨头倒在地主家门前,自己回家睡觉。价值观
&esp;&esp;时间接近子夜,孙方池吹灭手中的蜡烛,七支蜡烛就剩两支,柠小檬手里一支,会保留到最后,光头哥手里一支,还剩他一人没有讲故事。
&esp;&esp;两支蜡烛的光芒甚是微弱,如同漆黑的原野里两只无助的萤火虫。
&esp;&esp;山脚下,主办方负责人下命令:“开启夜视模式。”
&esp;&esp;屏幕上的黑暗被透视,七人的身影显现出来,红外线热成像中人物显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绿色。
&esp;&esp;光头哥的脑袋比蜡烛还亮,他清了清嗓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讲啥故事,我就讲个网上的段子。”
&esp;&esp;“就说这世界上就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他听到外边有人敲门。讲完了。”
&esp;&esp;“你这不就是把我的故事换了个壳子!”李天师没好气道。
&esp;&esp;光头哥嘿嘿嘿地吹灭蜡烛道:“有个差不多得了……”
&esp;&esp;咚,咚,咚。
&esp;&esp;木质的大门被敲响。
&esp;&esp;室内霎时一片死寂,几人都僵住,一动也不动。
&esp;&esp;“大家……都听到了?还是我的……错觉?”异瞳者怪异地道。
&esp;&esp;“听……听见了,有人敲门!”胖爷最横满脸惊恐。
&esp;&esp;李天师攥紧了手,“……会不会是工作人员?故意来吓咱们的……”
&esp;&esp;“说、说得对……很有可能……”光头哥推了推身边的孙方池,“要不……你去看看?”
&esp;&esp;孙方池歪头反问:“你确定?万一开门进来的不是工作人员?”
&esp;&esp;“那还是别开了!”光头哥飞快道。
&esp;&esp;灵公子冷静地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
&esp;&esp;柠小檬快要将下嘴唇咬出血来,一只手死死抓住胖爷最横的衣服,胖子同样吓得魂不附体,连带着身下的椅子抖出细微的摩擦声。
&esp;&esp;灵公子没走出两步,七人围在中间的折叠桌开始慢慢下沉,李天师大吼一声:“不好!”正中的地面‘刷’的下陷,两三秒的时间竟出现一个大坑。
&esp;&esp;折叠桌早已深深地陷入地面之下,大坑边缘的土壤不断向坑里滑,坑的范围仍在扩大。
&esp;&esp;“是故事!故事里的事情应验了!”异瞳者恐惧地大声喊。
&esp;&esp;坑周围的几人都急忙往后退,光头哥吓得浑身肌肉紧绷,僵硬之下左右绊着右脚,整个人掉进齐腰深的坑里。
&esp;&esp;“啊……”光头哥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esp;&esp;掌握着室内唯一光源的柠小檬紧抓着胖子,被胖子带着往墙角跑。
&esp;&esp;砰——
&esp;&esp;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两扇门大敞,外面月光朦胧,山林影影绰绰。
&esp;&esp;一颗黑色的球不知从哪个方向飞过来,穿过门口,撞到室内后墙上,咚一声反弹出去。
&esp;&esp;胖爷最横指着那颗飞走的球,喉咙眼里‘咯咯咯’半天说不出话,双腿一软,瘫跪在地上,柠小檬被他直接带倒,烛火一阵摇曳,险些熄灭。
&esp;&esp;“开灯!开灯!”异瞳者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