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沿着山路进发,九曲十八弯。
怪不得李桁颖说,有一截子山路马车上不去,得步行呢。
岳微微坐到车门跟前,掀起帘子,问驾车的马夫:“李伯,您来过几次青远山了?”
“明娘子,老夫在太尉府养了十几年的马,这青远山呀,也来了十多次了。”
“您驾的马车可稳当了,太尉大人和夫人一定也喜欢您来驾车。”
“明娘子谬赞,这不就是一个马夫该做的吗?”
“李伯,您真谦虚,您把普通的事情做的不普通,就值得夸奖。”
岳微微说着,还向李伯竖起大拇指。
李伯笑呵呵地说:“明娘子尊贵之躯,却与我这种下人谈天说地,受宠若惊啊!”
岳微微转头看一眼李恒安,他眼中的愤怒显而易见。
“李伯,您安心驾车,我不打扰了。”
她说完,退到窗户边上,刚坐稳,就听见李恒安的声音。
“三教九流,你都不放过。”
岳微微看他一眼,甚是奇怪,说:“李伯又不是外人,你自小就与他相识吧,我与他说说话,难道错了?”
“李伯是太尉府的老人,我当然与他熟稔。你一个女眷,与他人应有界限感,却到处和人热络。”
“我……我就与人说说话,哪那么多规矩?你又不陪我说话,我还不能找别人说了!”
岳微微探出头去看山路,不想理会这个封建社会的男人。
李恒安又想起那对耳坠,问:“这山有什么好看得?”
“比你好看。”
“你希望我陪你聊天说话。”
“没有。”
女人就是这样,嘴上这么说,心里那么想!
李恒安移开目光,不再关注她。
岳微微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又没人聊天,顿感无聊透顶。
突然,她露出得意的神色。
刚才偷偷装了些坚果。
花生、核桃、瓜子、杏仁,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咔嚓、咔嚓。”
李恒安寻声看去。
岳微微正在吃花生米。
她身旁摆着一堆坚果,还有几片花生壳。
“咔嚓、咔嚓、咔嚓。”
她又剥开一个核桃。
“你的手劲可真大,核桃都捏得开。”
岳微微正在挑核桃仁,她看看李恒安,说:“你想吃吗?”
“你是老鼠吗?”
岳微微手里捏着一把壳,真想扔到他脸上。
“喜欢吃坚果,就是老鼠了?大公子爱喝酒吧,我以后叫你‘酒鬼’吧!”
“刚才那点休息的时间,你做的事情真不少,还偷偷摸摸的装坚果,不是老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