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安的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巨大的损伤,一直躺在病榻上养病。
斯迪住在驿站,见不到他,心急如焚。
她登门造访,太尉府不好拒之千里,于是迎她入府门。
当斯迪踏入岳陇院的时候,李恒安正坐在练武场前面,拖着病身,盯着兵器,眼神坚定。
斯迪看他脸色苍白,心疼不已。
“恒安,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听到斯迪的声音,李恒安并不意外,他头也不回,还是紧盯着眼前一排排的兵器,眼神冷冽坚硬。
斯迪蹲在他跟前,跟他一起看:“恒安,你会这么多兵器?真厉害!以后一个一个教会我吧。”
李恒安不耐烦起来:“边境危机四伏,公主不赶紧回到自己的国家,留在帝都当人质吗?”
斯迪先是一愣,心中有些不快,后来又露出笑容。
“恒安,凡事不能这么想,我父汗横兵边境之地,就是我们最大的靠山,当今皇上不想打仗的,怎么会拿我当筹码去要挟父汗呢?”
李恒安听到“我们”,也不意外,斯迪向来我行我素,从不考虑他人感受。
他心中只是冷笑一下。
“公主,我累了,你请回吧!”
“我不走,我还想看看你。”
李恒安站起来,向屋子里走去。
斯迪跟在身后,突然发问:“这个院子,明小姐没待几天吧?”
李恒安一直很平静,但是听到此话,竟然难以克制内心激愤,一时咳嗽起来。
斯迪有些懊恼,跑两步扶住他。
李恒安一抽胳膊,独自走远,把斯迪晾在一旁。
斯迪心中更加不甘:“你何苦如此!你与明小姐的关系,你心知肚明,她失忆以后,心中根本没有你!”
李恒安的心被击中了,斯迪句句属实,可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他摸着腰间的黄色玉佩,慢慢走进房间。
这几日,帝都就像变了天一样,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黎初去了一趟成记糕点铺,为李恒安买枣糕,他走在街上,听到馄饨摊上有一桌子人交头接耳。
“太尉府的牌匾就要换成升平侯府了。”
“可不是嘛,边境又要打仗了,那个公主看上了太尉府的长子,你说是福是祸啊!”
“哎!最可怜的是明娘子,本身是正妻的身份,现在怎么办?”
“你就孤苦寡闻了,明府现在门庭若市,中书令老了,再有半旬时日就得退休,这个缺当然是明大人来补啊!”
“一个中枢舍人,一下子升到中书令,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听说已经下了圣旨,这一对小夫妻要和离了。”
黎初听不下去了,他早有耳闻,却没料到已经传的街头巷尾尽人皆知了。
他担心李恒安,加快步伐,还没走到太尉府门口,远远看见了宫里来的人。
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牌匾被几个太监搬出来,揭开红绸布,露出“升平侯府”四个大字。
随即“太尉府”的牌匾被小厮拆卸下来,那几个太监托举着“升平侯府”的牌匾,徐徐上升,最后安在大门上。
黎初抓着手中的枣糕,差点捏碎。
他深知李恒安心系岳微微,和离之痛,又是掏心挖肺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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