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泱之前想着的,要找女扮男装的隋已,但没想过隋已可能就是一副女子的打扮。
这样思量着,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这女子的喉结,然后在脑海中与时玖道:“不管她是不是隋已,至少不是男子假扮的。”
时玖应了一声,这个女眷从这方面上看,的确没有什么异常。
赵洛泱道:“小心一点好,女扮男装倒是没什么,男扮女装就绝对不能过去,光想想就挺恶心。”
本来是赵洛泱随意一句调侃的话,可不知搭在时玖那条神经上,让时玖心里忽然一突突。
恶心?时玖仔细想想,赵洛泱说的没错啊,他为何觉得怪异,是怪恶心的。
赵洛泱向那女眷一笑摇头道:“不是。”
不等那女眷再开口,赵洛泱向郑益家的方向看了看:“你是来寻郑先生帮忙的吗?若不是非先生不可,就去找别人吧,先生累了,已经在家中睡着了,我爹在给先生煮饭,先生特意交待,有人敲门上门,就这样与来人说。”
郑益腿脚不便,身子也有些单薄,每日早早就要歇下,就因为这样才婉拒了许多上门求医的人。
女眷点点头,目光为之一暗:“我知晓,家中有几头骡子病倒了,之前我哥哥与管事来请先生,先生没能前去。”
赵洛泱见状低声劝说:“这城里有好几个兽医,阿姐不妨再去打听打听,先生因为马场里的马匹已经很辛苦。”
“旁人若是能治,我就不来问先生了,”女眷道,“家中的骡子用了药,但依旧不肯吃草料,看起来越来越瘦。”
女眷眼睛红起来,赵洛泱心一软:“要不然您再去试试?我帮你向先生禀告一声?”
女眷听到这话,露出惊喜的模样。
“不过,不一定能行,”赵洛泱道,“师……兄……不是……先生的徒儿在马场照应,本就没人帮衬先生,要么你家中不远,否则先生恐怕也无法应承。”
赵洛泱仰着脸看着女眷,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显然正在为她想法子。
王真平日里女扮男装在外行走,也算有不少的见识,眼前这女郎身着粗布衣裳,手里宝贝地攥着几本书,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满脸欢喜,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山歌曲调,像是山野中劳作时唱的。
这样的一个人,委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而且女郎说话爽利,甚至将郑益的徒儿错唤作师兄,要么是郑益将她收为了徒弟,要么是这女郎很想拜郑益为师。
所以女郎在马场里帮忙,也是想要讨得郑益的欢喜?
这就可以理解,为何女郎问得这般清楚,缘由与在马场时相同,帮郑益做事,就是想要接近郑益,或许哪天郑益就肯答应收徒了,虽然给禽兽治病的女子很少见,但没有什么事是女郎不能做的。
她自己就是个女子。…
女子有女子的好处,这不她换下男装,穿上衣裙,就是为了能更好的接近这女郎,这女郎果然对她没有任何的戒备。
王真道:“我家离这有些远,骡子在城外的庄子上。”
赵洛泱抿了抿嘴唇:“那你从前来求过先生吗?如果有……先生说不得能想起来。”
“递过帖子,”王真道,“家兄前来的,我们家姓隋。”
姓隋的商贾,家中有个女子,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赵洛泱觉得应该不会。
但也不能如此的武断,她还得想法子验证。
“在想什么?”时玖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