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东窗事发,该如何是好?
眼见翊妃手也抖了起来,歆月忙道:“娘娘莫慌,春曦阁的把柄还在您手里呢!”
翊妃深吸一口气:“你说全贵人?她如何帮本宫?”
“娘娘就让奴婢将功折罪……”
“蠢材,皇上倚重丞相,怎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处罚娘娘!”一旁的宋语棠终于开口,语气里尽是嫌弃。
翊妃听此才反应过来,瞪了一眼跪着的歆月:“将功折罪的机会多着呢,春曦阁那位本宫还不稀罕用!”
待孙公公通传后碧落独自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点着凝神静气的香,叫人闻之安心。
“碧儿,你来做什么?”
皇上有些疑惑。不过朝臣事多,批阅奏折更叫他心烦,见到美人心里才觉得舒服。
碧落自然而然地走到皇帝身后,给皇帝捏了捏颈肩,力道不轻不重让皇帝有些舒爽地眯起了眼。
捏了几下碧落似乎有些出神,渐渐地力道轻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心事?”皇帝向后靠了靠,心里已经如明镜儿一般,可依然故作不解。
碧落回过神受惊,连忙道:“臣妾有罪,未能伺候好皇上是臣妾之过。”
见碧落这般皇帝心中更加明了,便轻捏碧落的手,继续道:“不许瞒朕,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碧落垂下一双眼睫,低低叹气:“臣妾自知软弱无能,皇上可还记得几月前臣妾见罪于翊妃一事?”
“朕说不会偏袒一人,碧儿这般问朕定是受了冤枉。”
皇帝自知此事确实是委屈了碧落,可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只能委屈碧落而保全翊妃。
如此也只能当碧落是在诉苦,即便要罚翊妃也不可处罚太过。
“是,臣妾带了当日的金叶来,皇上可要听金叶的供词?”
“不必,碧儿你且自己说吧,朕相信你。”
听皇帝这样一说碧落心已凉了半截,如此看来皇上是要袒护翊妃了。但事已至此不能不说,碧落只好将金叶的话一字不落地告知了皇帝。
“碧儿聪慧,想必是觉得朕要维护翊妃,可朕亦有朕的不得已。朝廷上朕还要用温家的人,只这一点朕就不能太过处罚翊妃,碧儿可明白?”
碧落站在皇帝身后仍旧给他捏着肩,并没有答话,只是闭着眼将一汪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她入宫已有八个月,这八个月翊妃欺辱她足足有上百次!
轻则讥讽重则掌嘴罚跪,她皆是隐忍不发,换来的却是翊妃变本加厉地折辱。
“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答应了你绝不偏袒一人,”皇帝被碧落捏肩捏的舒服,心底发软,“孙名,把翊妃的牌子撤下去,一个月后再挂上去,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出了养心殿,碧落抬头看了一眼天,被太阳晃了眼,终于流出几滴泪来。
入了冬京中一场雪也没有下,这几日一连阴了好几天,今日天虽晴了,可司天监的人说左不过这几日就要下场暴雪。
“芪儿,你说这入冬一个月就要下暴雪,天气岂非反常?”碧落走在长街上,语气悲戚。
“好心思——可雪再大也有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