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荣不接,笑道:“都是乡里,我们同喜,收下吧。”
官差迟疑了一下,仍是不收道:“陈先生,真不能收。沈大人的板子打人疼着呢。要是你真想请我们吃杯酒,我们也挺乐意,只是这事还得沈大人首肯。”
打量着他们,没有艳慕之色,更没有盯着银子,不是在说假话,陈晚荣心想这个沈榷真如他在我面前表现的那样是个马屁精么?要真是马屁精,断不会治下如此之严。这是喜事,官差收了银子也不会有人说,四个人十两银子不算多,就算上面查起来,顶多就是训斥一顿。“这样吧,你们先收下,我去给沈大人说。”陈晚荣对这个沈榷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官差忙摇头:“不行,不行!沈大人没有首肯,我们不敢收。”
言来对沈榷多所忌惮,陈晚荣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小见了。等我说与沈大人知晓,再请你们吃酒。”
“谢陈先生!”四个官差齐声相谢。
略一抱拳,暂别官差,直朝偏厅行去。偏厅不远,只一口气功夫就到了,大门敞开着。门里摆放着十几张桌椅,门边坐着几个人,正在埋头审阅卷宗。
偏厅不大,一眼就望到尽头,沈榷坐在偏厅最里面,深绿色的官袍虽是穿在身上,布扣却解开,半裸着个上身,衣衫不整,完全不是陈晚荣熟悉的那个衣冠楚楚的县令大人。
陈晚荣就是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沈榷还有如此随意地一面,顿生跌碎一地镜片的想法。
第五十章 扩大生产
陈晚荣清咳一声,一个人抬起头来,陈晚荣认得上次去过家里的主簿,姓黄,施礼道:“见过黄大人。”
黄主簿站起身,笑着迎出来:“原来是晚荣兄,快请进,快请进。”亲热得紧,仿佛见到亲人一般。
陈晚荣道声谢,直陈来意:“我有点事要见沈大人,烦请通禀一声。”
“请稍候!”黄主簿轻声说一句,快步来到沈榷身边,嘀咕几句。
正在埋头公干的沈榷抬起头来,看着陈晚荣,呵呵一笑道:“原来是晚荣兄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快请进。”站起身来迎接。
陈晚荣不经意间沈榷趿着鞋子,敢情一个人在后面脱了鞋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脚气。这个沈榷热情如旧,只是其衣着和初见时有着天壤之别,陈晚荣抱拳行礼,道:“草民见过沈大人。”
沈榷拉住道:“别拘这些俗礼。来,快请坐。”挪过一张椅子,请陈晚荣坐下,再挪过一张椅子,坐在陈晚荣身边。
黄主簿端着碗过来,把一碗热水放在陈晚荣面前,道:“晚荣兄,请喝碗水,润润喉。”
陈晚荣谢一声接过,朝碗里一瞧,就一碗热水,连一片茶叶也没有。就是去李清泉这土财主那里,也有最差劲的茶水可以喝,比起这也强多了。堂堂县衙居然没有茶水,陈晚荣要不是亲身经历,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沈榷笑道:“慢怠了,请晚荣兄见谅。”
陈晚荣道声不敢,沈榷笑着解释:“晚荣兄不在官场,不知道这官场的弊端。在官场里,要是有茶的话,同僚之间就要相互敬茶,端着一杯茶说上半天都不成问题。茶来茶去的。等到叙茶完毕,时光耗费得差不多了。所以,本县干脆禁止在公干之处摆放茶叶、水果、糕点这些东西。”
肃然起敬,陈晚荣很诚恳的道:“沈大人高见,草民见识了。大唐能有沈大人这样的好官,真是荣幸。”
这是细节,虽然不能保证他一定清正廉洁。至少也让人生敬了。
沈榷摆手笑道:“晚荣兄过奖了,我不过是执行朝廷法度而已,不敢当您的赞誉。只是如此一来,遇到有人来办事,只能喝碗白水了。”
陈晚荣喝了一口,赞道:“就算是一碗白水,也比美酒更有滋味。”
沈榷呵呵一笑道:“晚荣兄来到,不知有何事?”
他讲究效率,陈晚荣也就直奔正题:“我今天来是请沈大人,还有各位大人晚上赴宴。再荣蒙太子降恩。东宫奔走,是我们家的荣幸。这也是县馆先生的教导、学友们地帮助之功,今晚设宴感谢他们。到时,还请沈大人,以及各位大人赏光。”
“晚荣兄有所不知,我沈榷什么宴都不赴,唯独爱赴这读书人的宴会。我一定到!”沈榷笑呵呵的道:“我就在这里谢过了。”
陈晚荣连声不敢:“适才进来,我想请四位官差吃杯水酒,可四位官差碍于大人威严,不敢私自收银两,还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