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药端坐在一侧,点头微微一笑,“老先生,医者仁心,你大可不必打断我的脚,也用不着抓了小雨,我也会为你看病。”
文近春爽朗一笑,大手一挥,呵呵笑道:“不错,有气度。来吧,先替老夫把把脉,看看我这体内的剑毒如何解?”文近春说完,起身,虎踞一般坐到了洛药身侧,将左脚迈开,左手伸了过去搭在自己左脚上,让洛药把脉。
洛药也不拖沓凝神,伸出右手,搭了上去,反复看诊之后,又观文近春面相许久,随后坦然道:“老先生情况复杂,不知可愿听我之言。”
文近春凝神,回道:“有什么尽管说便是。”
洛药点了点头,回道:“老先生,你脉象雄浑至极,足见你内力奇深,可以说你是我遇见过内力最深厚的一个人!这一点,应该是和你修习的武学有关系。不过,你这门武学所成就的内力偏于阴寒,容易在修炼过程之中被反噬致走火入魔。你的脉象雄浑之中带着几丝乱象,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走火入魔过三次了吧?”
文近春点了点头。
洛药继续道:“再者,请你把你所受剑伤的位置与我看看。”
文近春把自己右手衣袖挽起,只见他的手臂上一刀三寸左右的剑伤,伤口结了一层浅浅的血痂,周围却如树根一样蔓延出许多血丝。
“离败打造的这柄毒剑太霸道了些,只是老夫中毒了,不然还可以趁机顺走它。”文近春嗤笑道:“呵呵,不过他离宗造此毒剑,也枉称正派。”
洛药不管他怎么评价离宗,只继续向他说道:“你这剑毒正如你所言,也毒入肺腑了,恕我也无能为力。”
文近春听了,并不失望,反倒是微微一笑,“你如何不能解,昨日鼎湖山上,你不是也替老夫清理了一部分了吗?再说了,老夫也知道,这剑毒已然入了肺腑,我说你能解,你就能解,到时候你只管按昨日一样的办法,为老夫行针祛毒即可。”
洛药摇头皱眉道:“我只当你是养着在,适才仔细与你把脉才知道,你最近肯定动武的次数不少,内劲游走,导致毒入肺腑,我行针祛毒只能祛除外在经络之毒,肺腑之毒可没法,所以还是无解。”
文近春呵呵笑道:“你当老夫这一身内功是白练的不成,老夫所练神功可不是一般的武学,等会儿饭后,老夫让你行针便行针,到时候你不用管我怎么处理,你只管按部就班行针祛毒即可,我自有办法将肺腑之毒祛除干净。”
洛药点了点头。
小雨在一侧听了,心下犯嘀咕,暗道不妙,这老贼留了自己一命,估计就是为了帮他祛毒的,至于如何利用自己,他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正他们说话之时,车篷外面一个细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若非文近春内力深厚,耳力自然超群,还真没法听出来。
小雨凭借一个杀手的直觉也感觉到了。
文近春直接薅开门帘,躬身走了出去。
小雨从帘子缝隙看着,原来是个不长眼的小偷,估摸三十左右年纪,贼眉鼠眼的,正要偷马。
那小偷刚要解系在马车上的绑绳,却发现文近春走了出来,急忙甩开马绳,也不偷马了,转身便跑。
眼瞅着已经没有踪影,只有一片黑漆漆的夜幕。
文近春走下马车,冷笑一声,骂道:“不开眼的狗东西,偷到爷爷头上来了。”文近春说完,捡起地上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对着黑夜之中直接反手横向射了出去。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便是噗通一声倒地之响,之后便没有声音。
“下辈子偷东西时候注意点。”文近春骂了一句,风轻云淡的便拍了拍手。随后转身瞅了瞅不远处,车夫已经将做好的饭菜端在木盘子里,正往这边赶过来。
文近春转身上了马车,将车内灯笼稳稳挂在车顶棚上,随即伸脚踢了踢瘫坐在一侧的小雨,皱眉骂道:“挪开,准备吃晚饭。”
(日常感谢在场诸位大大不离不弃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