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凡很深沉地对我说:“清清,你知道吗?前些天隔壁李大爷的女儿小珍搬回来住了。”
“哦,她怎么了?”小珍,有点印象,嫁了个能干的丈夫,每天除了健身就是美容,我还曾羡慕过她。前两年她丈夫出车祸没了,我还为她掬过一把同情的眼泪。
“她当了多年的太太,无一技之长,一直找不到工作,现在她丈夫留下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为了能供孩子上学,只好把房子租出去,带孩子回娘家依靠父母。你也知道,李大妈有些势利,总听见她在家数落女儿和外孙,小珍和那小孩都变得畏畏缩缩的。原来小珍多富态啊,现在都嘬腮了,看着真可怜。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支撑这个家,所以没把你的工作放在眼里,由着你胡混。看到小珍现在的情形,我发现自己错了。天有不测风云,若我有意外,我绝不愿意你和孩子落到那种境地。所以,我以后要敦促你好好学习,拥有真才实学,这才是对你真正负责。”
我不依:“不要!不许你有意外,我就是要赖着你,我喜欢当米虫。”
楚依凡搂紧我:“傻瓜,我当然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不过居安思危嘛。我说的是好好学习,又不是好好工作,只是希望你能有一技之长,你仍旧可以当米虫啊。”
就这样,乾坤大扭转,老公由反对者变成了督促者,我被押送到机场,又一次登上去上海的飞机。迫于家庭的压力,我不得不用心学习。我慢慢进入进修状态,唯一不适应的就是集体宿舍。
我跟老公絮叨了一下集体宿舍的诸多不便。第二天,老公给我卡上注了笔钱,让我出去租房。提出下列条件:必须离校很近,周围治安良好,和同性合租。
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查到一条招租信息符合我的条件,与对方取得联系后约好第二天去看房。
房子就在学校隔壁,第二天我按预定时间到达,一个女孩给我开门。我们先互相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我知道她叫米蕾,正在念硕士,房子是她自己家的。因为家人不放心她一个人单住,所以想找一个合住的人。
我们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很好。后来我们比较熟了,米蕾告诉我,她一见我就觉得以前见过我,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然而从我们的履历来看,我们绝无可能见过,也许这就叫一见如故吧。
她带我参观了一下房子,是个大三居,装修得很温馨。要出租的那间屋子朝南,满室的阳光让我一下就爱上了它,当即就决定租下。
米蕾有些歉然地说:“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极其偶尔的,我哥哥会来住几天,就住客厅那头的主卧室。不过你放心,我哥哥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希望你不会介意。”
我实在喜欢这房子,也喜欢米蕾的纯净活泼,所以略一犹豫还是决定租下来,只要小心不让老公知道就好。我开始了和米蕾的同居生活。
在我的人生中有个缺憾,我没有那种可以盖一床棉被诉说心事的闺中密友。
在上大学前,我是以粗豪的男孩形象生活的,自然不会和女孩子偷偷交换心事,除非我想搞同性恋。
而刚进大学时,我的淑女形象是装的。为了不暴露真面目,我当然不会敞开心扉对别人,故而也没有知心的朋友。后来由于老孝庄的搅和,同学都很忌惮我,随之我又陷入楚依凡的情网,也就没费心思去经营友谊。
工作后,因为我是后去的,就很难打入一个既成的团体。而且大家知道,中国人很喜欢分派系,一些学术性机构更是突出。我这人向来没什么立场,也不想搅和那些朋党之争,所以游离在模糊地带,和谁都能哈啦几句但又没有深交。
我和米蕾之间没有利益的牵扯,相应地就少了几分戒备,再加上我俩性格有些相似,很多观念也相近,所以没多久就好到合穿一条裤子的地步。因为我自比米虫,就和她叙了同宗,以姐妹相称。
虽然我和楚依凡很亲密,但总有些话题不好对老公说。比如讨论某个男人长得是不是很性格,如何辨别老公是否变心啦之类的问题。认识米蕾之后,这些话题就有了去处。就好似生活又对我开了一扇窗,我忙着体会友谊,也就不那么思念老公了。
米蕾未婚,但已有了论及婚嫁的男友,现在苏州。我们在一起交流各自恋爱中的酸甜滋味及得失。我们越聊越投机,相见恨晚。我和老公打电话时提到米蕾的次数越来越多,楚依凡好像有些失落。
上海离我老家很近,所以周末我常回镇江看父母和儿子。某个周日的下午,我由镇江回到我和米蕾的家中,发现家里没人。我陪小霸王玩了两天加上旅途劳顿,累得什么也顾不上了,草草洗了个澡就躺倒了。迷迷糊糊听到米蕾回来的声音,好像还和什么人在说话。我实在太困了,翻个身继续睡。
半夜时,活跃蠕动的肠胃弄醒了我,我去厨房找吃的。我打开房门,正要打开过道里的灯,突然,我发现主卧室的门虚掩着,有灯光泄出。
嗯?有小偷?我顿住手,觉得手心里都是冷汗。我思想斗争了一番,最后决定见义勇为。我缩回卧室,拿手机小声报了案,然后再出来。
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在屋里搜索一圈没找到合用的工具,就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抄起炒菜的大锅。
我潜行到主卧室门口,举着锅守住了,准备等警察到就瓮中捉鳖。正在这时,门开了,有个人影显出来。
“呀啊!”说时迟,那时快,我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