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严素月真的是无法忍受下去了,她惨白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血色,她紧咬着嘴唇,说道,“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白袍男子见严素月终于是松了口,于是勾勒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他低头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就犹如一个最为强势的王者。“很好!我要你继续在这个王府待下去,并且让独孤恻信任你!”
严素月有些困惑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不明白,他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为什么是她?男子在看到严素月眼底的疑惑之后,微微的开口说道,“这是我的命令,你只有服从!明白么!”
他的冷酷以及强势让她的心不由的一颤,严素月低下头,艰涩的点了点头,当她再抬起头看向那名男子的时候,那个方向早就不见了他的人影,只听到一个声音在回响,“我还会来找你!”
再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声音,四周寂静一片,手臂上的疼痛也渐渐的缓减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田宇,快些开门!”走到前方的独孤恻,突然焦急的唤了起来,语气里面甚至有一丝慌乱。
田宇慌忙的跑去,刚到门口,不由的被后院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熏的后退一步,甚至是无法想象到将要看到的情景,连开锁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让本王来!”独孤恻突然喝了一声,拔出田宇腰间的佩剑,砍断了铁锁,踢开门就往里面冲去。
然而刚走进后院,独孤恻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那不见人影的寒池。
“王妃……王妃……”田宇忙奔向池子,脚下却突然一滑险些摔倒,连忙稳住身体,往地上一看,当即倒抽了一口冷气。
清幽的月光下,几只白狐横躺在地面上,嘴巴最张,露出尖锐的牙齿,然而它们的身体却是僵硬的,毫无声息,再近到门口,细细数来,正好是七只,不多不少。
而更远处,也就是空落厢房下的石阶旁,匍匐着一个瘦小的人,墨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露出在外的苍白肌肤布满了点点血痕。甚为可怕
独孤恻扔下剑,一个箭步冲上去,蹲下身子,伸手要将地上的人扶起来,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她手上的那朵罂粟花,他的手不由的僵在了半空。
“盘萨罗……他竟然来过?”
此刻,严素月刚从犹如撕裂手臂般的疼痛中,缓过劲来,脑子里却不断的盘旋着独孤恻刚才说的那个名字,盘萨罗,心里不知道是怎么的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情绪,可是此刻,她顾不了这么多。
她伸出手,捏着三根尖锐的发针,抵到了独孤恻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动,针尖便会刺破他的喉咙。
“独孤恻,你放白狐咬我,此仇不报,我就不是严素月!”严素月坐直了身子,然后拉着独孤恻缓缓的站起来,而手上的针却不离他脖子分毫。
“公孙素月,你……”
“不要动!”严素月厉声喝道,“如果你不想马上赴黄泉,就乖乖听话!”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严素月踮起脚尖,近距离的盯着独孤恻,针尖也下意识的用力了一份,“只要我划破你的颈动脉,你便会因为流血过多致死!”
此刻,这张脸上,仍旧如孩童般纯美,然而,那黑宝石般的墨瞳,却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冷意以及敌意。
刚才,在厚重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刻,看见那些白狐恶狠狠的瞪着她,想要将她吞入腹中的时候,她内心的恐慌以及害怕犹如潮水一般,几乎要将她覆灭。
顶着刺骨的冰凉以及全身的疼痛,那一刻,她只想活下去,可是,不想却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奴。这全都是拜这个叫做独孤恻的男子所赐。
辱之极,痛之深,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
虽然,她不知道此刻她现在的身体的主人,跟这个独孤恻有什么恩怨,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跟独孤恻有什么纠葛,她既然已经夹在了中间,她不会选择逃离,更不能掉一滴眼泪。
“盘萨罗来过?还杀了本王的白狐?伤了你?”
严素月没有回应,她睨了独孤恻一眼,然后拉着他朝门口走去,而此刻,已经有一批侍卫守在了门口。
“你为什么不回答本王!”那些白狐,从西凉到西域,再从西域到西凉,跟随他整整三年。
“住嘴!即便是我跟你说,是一个白发白袍的男子杀了它们,你会相信么!”独孤恻的心微颤,没有想到竟然正是他,那个男人竟然还在素月的手臂上印上了奴的印记,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盘萨罗,我只知道凭什么我就要让你任意的践踏、羞辱!走,跟我走!”
“没有想到,你竟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竟敢持着针尖对着本王,你说把,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他也不想再跟她争辩什么了!在西域三年的磨练,更是在沙场上征战多年,他懂得对付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该用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