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严素月抬起头望向镜子中的女人,笑道,“我叫严素月,明月的月。”
“月?”那妈妈放下梳子,满意的点点头,拿起眉笔,细瞄着严素月的眉毛,叹道,“素雅的名字,但是,你却有一双捕获人心的眼睛!”微凉的笔尖轻柔的划过她的眉叶,落在她的眼睑处,宛若流水一样绕了一圈。
“真的是太美了!”中年女子放下笔,语气毫不掩饰对严素月的赞叹。
抬起望去,严素月顿时也怔住了,那铜镜里,一个女子弯弯的黛眉落在眼角便微微上挑,柔美中多了几分韧劲,修长浓密的睫毛宛若蝶翼一样伏在凤眼上,轻轻的颤动。
漂亮的眉眼之间格外撩人,似有流光溢彩划过,似有碧波流淌而过,既妖娆又干净无暇。
“月,看来真的是一个美人胚子呢。”妈妈看着蒙着面纱的严素月,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妈妈,有红色贴花吗?”严素月注视着这双勾人的眼睛,顿时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或者并不需要贴花那样妖娆的装饰。
“不用了。妈妈。”严素月微微一笑,拿起了眉笔,对着铜镜在右眼的眼睑下,轻轻一点,顿时,一颗漂亮的泪痣落在了上面。妖媚的眸子顿时多了几分妩媚几多哀愁,远远看去,竟不由的惹人怜惜让人垂爱。
“哎呀,月啊,你若是在妈妈的怡香院,妈妈一定让你大红大紫。”
“谢谢妈妈栽培。”严素月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余光扫过那铜镜的时候,她的眉宇之间竟不由的皱了起来,仔细看向铜镜,发现她白皙的胸部上竟有紫色的痕迹——独孤恻那个恶魔留下的。
“月,你……”那中年女子也同时发现了严素月胸前的紫色痕迹。
“妈妈,你会花玫瑰吗?”严素月灵机一动,如果自己的胸前多出一朵艳丽的玫瑰,不近可以遮住伤痕,更能够让她变得更加的妩媚起来。
*
独孤恻放下酒杯,看了看空旷的舞台,突然问道,“皇兄来了吗?”
“回禀王爷,二皇子早就来了,正在侧面的雅座呢。”身后的黑衣男子弯下腰,毕恭毕敬的说道。
独孤恻微微一笑,妖异的红犹如一朵绽放的罂粟花,他支起身子,正要起来,舞台上突然响起了掷地有声的鼓声,随即四周响起了万马奔腾一般的欢呼声。
“凤蝶,凤蝶……”欢呼声,鼓掌声,鼓声,交织在一起,顿时让人热血沸腾,可是,舞台上却空无一人,过了一会儿,灯火突然暗了下来,舞台的上空垂下了一条青紫色的绸带,落在了舞台的中间。
紧接着,传来了阵阵大鼓的声音,鼓声连响了三下,便停了下来,随即四周再度回复了一片死寂,仿若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妖娆身影,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容貌的时候,那柔软的身子突然悬在了绸带之上,在空中旋转、浮动,而缠绕在她腰间和手臂上的绸带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堪重负,随时都可能崩断。
舞台下的人,不由的惊恐的看着半空中不断飞舞的身影,心不由的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那些陪酒的漂亮女子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纷纷瘫软在客人的怀里。
又是一阵的鼓声,半空中的身影不断变换着动作,时而飞旋时而滑落时而停止。紧接着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强劲,而那身影却开始下坠,伴随着鼓声下落的越来越快,与此同时,观众的心也随着这个节奏急促紧张起来。
正当观众以为那个艳丽的火红身影就此会随着那急骤的鼓声滑落到地上的时候,突然,那身影停下了动作,盘旋在半空中。
舞台上一片抽气的声音,却没有人敢大出一口气,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骤然间,舞台上那身影却急速下落,速度之快又急又狠,观众再也无法忍耐,捂住了眼睛尖叫起来,谁也不敢往下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只是……鼓声再起,却多了一抹平顺之气。
随即,舞台上响起了一片极富节奏的清脆铃声,而鼓声也随着这铃声越发轻快的响起来,慢慢缓解了人们绷紧的神经,直到这一刻,许多被吓到的看客又再一次的抬头望向舞台。
舞台的中间,一位身穿火红色薄纱,面带白色面纱,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子,一边晃动着手上的铃铛,一边在欢悦的节奏里不停的旋转,仿若一只飞舞的燕子,她白皙如雪的赤脚,踩在冰凉的舞台上,灵动出华丽的舞步来。
白色的面纱,将她的容貌遮掩,却遮不住那盈盈灯光下,含在眸子里的那份婉转流光,宛若烟花绽放时的夺目绚丽,犹如碧波荡漾时的粼粼金光。
微微挑起的一双杏仁眼,似水迷离,欲醉还迎,眸子微微一动,似有一股浓郁的风情掠过,千娇百媚,颠倒众生。下眼脸下,那颗若隐若现的泪痣,为她的柔媚凭添了几分愁怨几分哀伤。
台下的人们全都屏住了呼吸,仰起头看着舞台上那抹火红的倩影,看着她白皙的赤足,看着她轻盈的薄纱衣裙,看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看着她手臂上不停跳跃的铃铛,看着她若隐若现的酥胸,还是拿胸前那宛若浴火重生的血色玫瑰。
还有……那一双让人醉生梦死的眸子。
舞台上的女子目光在扫视了四周之后,最后锁定在了三个人的身上。
面色沉稳,眸色妖异的独孤恻。
面容俊逸,笑容邪魅的紫衣男子。
还有在最偏僻的角落里,独自一个人饮酒,一直面无表情的盘萨罗。
突然鼓声戛然而止,那抹火红,也停止了舞动摆出了最后的造型,那画着血色玫瑰的性感酥胸,在她急促的喘息中上下起伏,撩拨着看客仅存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