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方可以说话吗?”
“到我办公室来。”
她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令他心慌,他想扶她,她却躲开直往他个人办公室走去,杨淮尾随进去关上房门,他拉开椅子要她坐下,江虹双只是看著他,不发一语。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毫无预警地,江虹双扬起手狠狠挥向他的脸,留下明显的红印,用力之猛连她也倒退一步,手心痛麻。她呼吸急促,浑身颤抖著,含恨带泪的眼直瞅著杨淮。
杨淮缓缓抚著被掴的脸颊,脸色铁青,怒火在他深蓝的眼眸燃烧著。他冲向她,一手抓起她的右手。“这次我当作没这回事,希望不要有下次了!我是不打女人,但我报复的手段会令你一辈子难忘。现在,告诉我!为什么?”
江虹双恨恨地看著他,大力地甩开他的手,把左手里的相片丢在办公桌上,她转过身背对著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支撑著自己。江虹双用力咬著牙,阻止泪水的奔流,不愿让杨淮看到她心碎的模样。
“解释,我要一个解释。”良久,只有一片岑寂,江虹双转过身瞪视著他。“给我一个解释,就算你不要我,我们必须分手,我还是要一个解释。”
“谁给你的?”他冷言问道。
“你管不著。”就算是美悦蓄意破坏她和杨淮的感情,不过相片中明显的欲望,同样也说明了一切。
“你信?”
“这重要吗?”
杨准将手中的几张相片随手往地上一扔,表情冷淡,没有一丝被捉赃的心虚。“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个女模特儿,这只是几张帮朋友做的平面广告。”他一副无所谓般的解释。
“平面广告?卖什么?卖色情产品?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火辣的平面文宣在任何的报章杂志中刊登过?”江虹双冷冷不屑地一哼。
“你老是跟那些女模特儿搞七捻三的不是吗?要不是有人寄相片给我,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对我的!原来你的爱是这么的不老实!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根本不懂什么叫作‘爱’?我竟然会愚蠢到去相信你的话。”她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悲愤地指责。
“杨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堪?你不要我可以明讲,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她的心真的好痛!
杨淮被江虹双的指责惹火了,他唯一示过爱的女人就是她,她为什么不相信他?还质疑他对她的真情!他跟那个模特儿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认识虹双之后,她就是他的一切,他不是那种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难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不够?
愤怒和痛心已经让杨淮无法冷静解释。
“你这个愚昧的女人!”杨淮愤怒地指责著。
江虹双背挺得直直的,用冷漠的语调掩饰心中创痛。“你说的没错,我是愚昧,所以才会跟你在一起;我是愚昧,才会要求你和我一样忠贞,我忘了你对女人、对爱情的定义!杨淮,给我一个解释,我只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杨淮突然笑了起来,声音空洞而冷酷。“解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你不是已经定了我的罪,我还需要什么解释?还是因为我把其他的女人藏起来让你不舒服?你是应该满足的,至少我把你摆在亮处,不是吗?”
江虹双吓愣了,用著惊恐的眼光看著杨淮,泪水在她恢复神智的那一刻涌了出来。杨淮的一句话,残酷地打醒了她,她听得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江虹双强忍住泪水,用破碎的声音说著:“你现在才对我说实话?”
他不在意、无所谓地笑笑,耸了耸肩。“还有其他的,你想听吗?”
江虹双对他的不信任使得愤怒掩盖住他的思绪,他只想疯狂地反击!“对于玩这种游戏我很在行的,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既然你已认定我对你的爱都是欺骗,那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要把自己定位成是我的床伴,那么对于我们双方在外面的男欢女爱当然谁也管不著!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不去享受外面的花花世界,你说是不是?默契是你破坏的,你无权要我给你任何解释!至于你认为我的示爱是欺骗这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他轻蔑一笑。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男人面前那副高傲冷漠的样子,是故做矜持,还是天生冷感?”他故意轻佻地抬起她的下颚。“事实证明你是个热情火辣的女人,不是吗?”
“不要碰我……”她无力地倒退,眼里尽是剧烈的惊恐和悲痛。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杨淮的告白竟是如此不堪?他会跟她在一起,会追求她,只是挑战她的冷漠矜持?她不愿相信,但这么不堪的事实却活生生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杨淮嘲弄地笑笑。“我以为你喜欢听实话。”
她强忍悲恸,深吸口气,空洞的眼看著杨淮。她的眼里不再有爱,不再有恨,不再有任何的情绪……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感谢你三年来为我所做的一切。”江虹双以她仅有的自尊,转身离去。
“你去哪?”杨淮自背后拉住她。
“离开你。”她甩开杨淮的制止,坚决地离开。
杨淮看著她的离去,没有再阻止。他无力地靠坐著办公桌,手掩著脸,对于自己的愚蠢和冲动懊悔不已,他深知自己的言语已经狠狠伤害到他最在乎的女人!
“你不跟他再好好谈谈?”
宋倩再一次劝阻,她希望江虹双能三思而行。就算她自己也不赞成虹双和杨淮在一起,不过她知道杨淮是她的一切,没有了杨淮,她知道虹双会有多不快乐。
江虹双将最后一件衣服装进行李箱,她扣上扣环。“没有必要了,他说的够清楚了。”
那次见面之后,江虹双就没再见过杨淮,她已在内湖租了一间小套房,今天趁上班时间特地回来拿行李,是想避开杨淮,她不想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