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三日后,城外皇觉寺,长公主殿下会去进香。”
待谢公子走远,重夜才轻皱眉道:“长公主脾气并不好。”
“我知道。”慕阳执起酒壶,倒了半杯递给重夜,笑道,“别想那些了,夜市上也有书摊,要去看么?”
澄透的酒水在杯中漾出轻缓波纹,圈圈散开。
骨肉匀亭的指节握住杯身,低而轻缓的声音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我为什么会变成祭司,为什么会在那山谷,为什么……”似乎憋了很久,重夜说得有些急,手指却不自觉的因紧张而紧握。
“我是好奇。”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晃着瓷杯,任由杯中的夜空被隐约的灯光斑驳点缀,慕阳笑得风轻云淡,“可是,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又何必去问徒增你的烦恼。对了,重夜是你的真名么?”
点点头,重夜缓缓道:“我的全名是凤重夜。如果你想知道我就都告诉你。”
雾气散去,浅褐色的眼眸一瞬间漂亮的惊心动魄。
“凤重夜……”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慕阳无声笑了起来,白皙的面颊上被酒劲晕染开几分浅红,微微眯起的眼睛带着惺忪侧睨去,“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既然你愿意告诉我你的秘密,那我也用一个秘密跟你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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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帝都内一座宅中却显得死气沉沉。
季昀承抬手,很快有几个衣着单薄的侍女上前替他宽衣解带,只是侍女虽然不时偷望向容颜越发深邃俊美的男子,却丝毫不敢有其他的动作——侯爷素来喜怒无常,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才最安全。
衣服刚褪去一半,有人进了屋。
侍女扫却一眼,连忙停下手下动作,恭敬行礼道:“久离姐姐。”
“你们都出去罢。”
“是。”
久离半跪在季昀承身侧,小心翼翼的继续方才的事情,待褪至里衣时,季昀承按住了她的手,声音低沉道:“你出去罢。”
等了一会,久离仍旧跪着,轻声道:“奴婢想服侍侯爷。”
并没有刻意放柔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丝沙哑的哭腔,反而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她的确是觉得委屈,侍候了季昀承五六年,可是季昀承却一直没有碰过她,并不是季昀承太过清心寡欲,正好相反季昀承平日虽然算不上纵情酒色,但一二宠妾总是有的,有时在秦楼楚馆逢场作戏也难免会一夜贪欢,过去她以为是因为季昀承待她不同,但随着时日渐长,她没法不觉得担忧,更何况,还有那个人……
“出去。”
仍旧是那般毫不在意的声音,自始至终季昀承甚至都没看过她一眼,只是阴沉着面色望向某处,过分的不甘与委屈让久离咬了咬唇,终是道:“侯爷,您一直呆在帝都迟迟不回是为了慕阳么?”
仿佛这时才从意念中清醒,季昀承猛地转头,目光冰冷道:“现在别跟我提那个名字。”
她跟在季昀承身边这么久,却是第一次看见季昀承因为一个女子而发怒。
那个女子的重要意义显然不言而喻。
可是……为什么,明明她跟她是一同到了季昀承身边,明明一直陪在季昀承身边的是她,然而季昀承念念不忘的却是那个人!
她不甘心!
鼓足勇气,久离昂起脖子眼眸紧紧盯着季昀承:“侯爷,可是她根本在外面已经乐不思蜀的都快忘了谁是她的主子了。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可以什么?”漫不经心的随口道,却在对上久离眼眸的瞬间,一怔。
那样的眼神,很是似曾相识。
丝毫不肯屈服的灵魂,冷锐而犀利,漂亮到几乎夺目。
久离站起身,合上眼睛,手指在身侧轻轻一拉,一身华服逶迤于地,女子曼妙的胴体瞬间暴露在柔和的烛灯下,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着迷人的珠光,胭脂色的唇轻颤,欲语还休。
再明白不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