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的教导雒明一直是铭记在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做人要正直,坦荡荡不愧于心。”视老夫子为唯一的亲人,他的话雒明自然要听。
既然已经打算还回去的东西,再打开岂不是徒增烦恼?!到时还给对方的时候也能无愧于心。
话虽如此,可是躺下的雒明也没有了睡意,还是禁不住的想着。
从外表看这盒子已经相当久远了,能把香铁木做的盒子磨损成这样?真是难以想象!从这盒子大小推断这香铁树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这得值多少钱?!
这个客人身份一定不凡,能拥有如此贵重物件的人,难怪会不在乎的高价买那两把剑,对方大概根本不在意这点钱。
我要是能有他这般手段,就应该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了吧?想着想着雒明不觉间就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习惯早起的雒明按时醒来,很奇怪的是昨天那为客人并没有回来。
看来对方要去办的事真的很急,这么贵重的东西遗失都不回来寻找。雒明只得将木盒妥善放好,万一丢失对方再找来时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手脚麻利的做着每天都做的准备工作,看着时辰不早了,见已经有个别学徒起来洗漱了。
雒明便将店门打开,他还得出门去给大家买早饭。在这个店里,他一人分饰学徒,守夜,跑腿好几个角色,由此可见其受欺负的程度。
当雒明拎着早饭返回店铺时,就见师傅一脸铁青坐在平时休息太师椅上。那双眼睛瞪着他,像要把他活吃了。其他几个学徒则站在一旁,面露讥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傻子!说!我的宝贝呢?!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这铁匠师傅和那掌柜的是一路货色,极其的势力。这人好占小便宜,为人吝啬,手里有点铁匠手艺从来不轻易外传,对学徒向来是谁孝敬的多就对谁好。
雒明初到这里无依无靠身无长物,老夫子也不富裕,虽然来时将自己不多的钱财都给了雒明,可是现在他是在这雒家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怎么敢乱来?为了生存雒明只能低调的装傻,对师傅明显的要孝敬的行为也视而不见,这难免惹怒对方。
所以至从来到这儿,雒明就受这铁匠师傅和店里学徒们的欺负,对这些欺辱他也不反抗。对加到他是身上的超多活计,也是任劳任怨。人们对他姓雒这个事也不知道,久而久之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大家就都管雒明叫“傻子”。
他现在只是个八大岁的孩子,为了自己的性命找想,雒明也不敢反抗,唯有把这些耻辱全都埋在心里。
听到对方的问话,本来有些迷糊还以为犯了什么错的雒明这才恍然,原来是在问昨晚的事。
店里原本偶尔有兵器失窃的事发生,一些窃贼趁着卖货的学徒不注意,偷些小巧的兵器去换钱。每当这事让师傅知晓,除了自己赔偿损失外,遇到对方不顺心还难逃一顿皮肉之苦。
不过雒明倒是从来没有因为失窃的这事被师傅打过,这到不是因为铁匠师傅优待他,正相反,势利眼的师傅对他比对谁都严厉。
之所以他没有被罚过是因为卖兵器这活计是难得的有油水可捞的活计,虽然每样兵器都明码标价,可有的客人出手阔绰,一些找零就不要了给伙计当赏赐了。
虽然赏赐不是很多,可是多碰上几次每月总能多得些花销,虽说偶有失窃,但丢的都是些不值钱的,贵的都搁房梁上挂着呢!小偷够都够不到更别说偷了?
偶尔丢些便宜的农具,师傅也很少过问,最多就是按价赔偿。这和丰厚的赏赐比起来,些须赔偿根本算不了什么?
和卖货相比雒明他干的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卖货如此抢手的活计都是其他几个家里有钱在师傅面前得宠的学徒抢着做的,雒明平时是捞不到的。
但事情也不是绝对的,雒明还是有机会接触卖货这样的美差的,这还是掌柜的特许的权利。到不是掌柜的好心优待他,正好相反。雒明被准许的卖货时间是在打佯之后,开店之前这段时间。
本来打烊了,店家是不会再做生意的。
可是这掌柜的为了讨好主子李氏,特意想出来的折磨雒明的法子。至于能多赚些银钱,掌柜的到不在意,大晚上的能有几个客人?他在意的是能讨主子欢心,李氏要一高兴,将他调到别的利润大些的店,到时他就发达了,在这么个小小的兵器店当掌柜能有什么发展?这就是掌柜的想法。
能想出这么妙的主意,掌柜的着实为自己高兴了许久,就好象他已经高升了一般。毕竟明里雒明身份再低微特殊,也是雒家的人,这事别人不知道。可他作为李氏的心腹,能将雒明安排到其手下做事,掌柜的又怎么会不了解雒明的身世?
如若没有理由就把雒明往死里整,会给人留下口实。像雒家这样的大户,有时脸面比财富更重要。
李氏派人把雒明送到他这里时,掌柜的就觉得这是自己发达的机会来了。为了能讨好李氏,他着实费了一翻心思。命人立了块醒目的牌子在店铺外面,上面写着“昼夜营业”几个醒目大字,并吩咐雒明,只要有人叫门买货就要接待,如果被他知道雒明要是怠慢顾客,重罚不怠!
早就见惯了这些人的卑劣手段,雒明早就也养成了一身忍功。在听完掌柜的一翻狗屁理由的长篇大论后,面无表情的承受了这一切,只是没有人发现他的眼神更加的清冷。
昼夜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