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着力栽培自己的得意门生,后来羽翼丰满,势力深远,也算是弥补了子嗣薄弱的遗憾。
&esp;&esp;而他这两位女儿惯来是互不对付的,甚至在人前都懒于伪装。
&esp;&esp;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由此只管做好分内之事,默默不出声。
&esp;&esp;直到苏玉茹等得有些不耐,她微微发出些声响,显示她的烦躁。苏承茹这才抬眸瞥了眼她这位小妹,刚要发话,门外忽然来了位小宫女。
&esp;&esp;“回禀皇后娘娘,裴将军他说、说朝中还有事务,抽不开身,在此谢过娘娘盛情,只得改日再登门向太傅大人赔罪。”
&esp;&esp;苏承茹一拧眉,还没追问,苏玉茹却忽然噗嗤一笑,显然没料到裴昭会拂了皇后的面子。
&esp;&esp;这一笑可谓引火烧身,苏承茹一拍椅把,怒道:“你还笑得出来!若不是你肆意妄为,何须本宫出面请人?”
&esp;&esp;苏玉茹满不在乎地饮了一口茶:“娘娘冤枉,我本意想攀上高枝,咱们一脉同出,苏府若能再出位王妃,岂不更是一段佳话?”
&esp;&esp;她笑了笑:“妹妹也想沾些皇家血脉,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
&esp;&esp;苏承茹气血冲顶,扬手挥散下人,只留了嬷嬷在场。
&esp;&esp;门关上后,她已站起身:“苏玉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今日犯了萧翊的忌讳,他只会更加憎恶父亲,憎恶苏氏一门,绝不可能帮你达成所愿。”
&esp;&esp;苏玉茹脸色一冷,忽而转念,又复了笑:“我看今日犯宁王忌讳的不止我一人,孰轻孰重,只怕他憎恶谁还没个定论。”
&esp;&esp;苏承茹一怔,旋即想到了什么似得,忽而不可置信地望了她一眼,心中却道:萧翊果真跋扈自恣,竟如此不将沈家那位放在眼里。
&esp;&esp;她一哼:“姑娘家在心上人那儿用些小手段,只是增趣,而非忌讳。”
&esp;&esp;苏玉茹:“只是小手段么?我却见宁王殿下满心满眼只有那位方姑娘。”
&esp;&esp;她一笑,盯着苏承茹:“姐姐应当很了解这滋味,两位美人在侧,总还是有个恩短情长的,怎还需我提醒?”
&esp;&esp;苏承茹手间一抖,那茶杯差些摔落在地,苏玉茹这句话勾起了她心底那极不舒服的回忆,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她每每想起仍记得那份恨、那份不甘。
&esp;&esp;苏玉茹已站起身:“今日之事已成定局,你们也知晓我的意愿了。而且,我要的东西一直不变。”
&esp;&esp;苏承茹回过神来,声音一扬:“你的意愿?你怎可能与父亲相提并论!”
&esp;&esp;苏玉茹笑了:“父亲?他拿你当货品,你却张口闭口喊他父亲。”
&esp;&esp;她侧眸,拂了高高在上的苏承茹一眼:“你甘愿作交易是你的事,我不想嫁给裴昭,他也未必会如你们的心愿。皇后娘娘还看不出来么?裴弈宣不是萧括,他不会摇着尾巴非要攀上苏家的高门,才能安心坐稳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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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放浪形骸◎
&esp;&esp;皇后与苏玉茹在别院的争执无人知晓,众人早已四散去了,园中万花齐开,互有好感的青年男女聚在一起,今日过后,城中又将有不少佳偶缔结良缘。
&esp;&esp;此时东园空无一人,方柔独自在这躲清静,还筹谋着如何悄悄出去一趟。
&esp;&esp;直到何沉找来:“方姑娘,殿下忽感不适,需即刻回府静息。”
&esp;&esp;他没提旁的要求,可方柔知晓她是躲不掉的。
&esp;&esp;更何况,何沉说萧翊身体有恙,她不免有些内疚,暗想该不是他抱住她落地时受了内伤,面上瞧不出异样,实则损了心脉,当下痛苦煎熬。
&esp;&esp;方柔思及此,步子快了几分,跟随何沉一路走到了园外等候多时的马车前。
&esp;&esp;门帘掩着,方柔瞧不见里头的境况,她担忧萧翊的伤势,撩了裙摆自己攀了上去,随后弯腰进了车厢。
&esp;&esp;马夫跟何沉对视一眼,随即也登上马背扬起鞭子。
&esp;&esp;也正是此时,方柔一没站稳朝里扑了去,结果被人稳稳地拦住,甫一转身,竟不知坐在了谁的腿上。
&esp;&esp;四面的帘子都落下了,方柔紧贴着身后那人的胸膛,这才反应过来,能坐在王府马车里的,除了萧翊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