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这大概是因为皇位纷争吧。”刺客目的很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有一点他很疑惑,当今圣上正值壮年,退位之事,估计还有许多年头,怎么这时候大皇子和太子就斗起来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太子好歹也是太子,这人就这么明目张胆行刺,胆子也太大了些。”
周远行如何不得势,他也是太子,而且还有沈妃在,这大皇子的人,太过于心急,明目张胆,这不是公然挑衅。
以太子的性子,这事怕是不会这么算了。
只怕是这次大皇子不会太幸运,周远行阴狠的手段,会叫他生不如死。
“只要事不连我们,我们便事不关己。自古以来皇家纷争,牵连的都是无辜的人,像当年,罢了,不提也罢。总之,我们不去参与便可。”顾应辰欲言又止,当年皇位纷争,顾家不就是被无辜牵连的么。
当年之事,说过放下,不提也罢。
“嗯,我也书信一封回扬州,让我那趋炎附势的父亲,莫要被人利用卷进这场纷争。”尧席赞同顾应辰的话。
尧老爷是商贾之家,祖上一直没有为官之人,所以难免想着后代能有做官的,可是他不知道做官哪有那么容易。
“你好像对扬州有了改观。”
自从遇见路清翎后,他发现他变了好多。
“嗯。阿辰,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以前拼了命的要逃离,如今低声下气的要回去。”他自嘲道,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他又没办法选择。
他不愿她嫁给他,一无所有,贫瘠度日。
他相信如果他愿意,那么顾应辰一定是帮助他的,可是他不愿,他不想总是麻烦他这位朋友。
“怎么会,就算你不回去,扬州那边也迟早会找过来,或早或晚的事,所以不必忧虑这事。”顾应辰理解他,他是尧家独子,哪怕是妾室所生,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地位。
尧席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他会理解他她可是他并没有因为这样而高兴。
他呀,终归还是活成了自己最不愿意的那副样子。
……
洗浴室内,林衿苒整个人没在木桶里,使劲用手巾搓着自己的肌肤,肌肤通红出血,也没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脏,如果她没有那么脏,是不是她就可以为自己争取这么一丝机会。
可是如果没有如果,如果自己没有遇到那些非人的折磨,自己也不会四处游走,也就不会有机会救下路清益,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林衿苒啊林衿苒,你呀,贪心了,不是说好不要痴心妄想吗?怎么就是做不到了,你不该是这样不知检点的。”她喃喃自语,自嘲着自己。
她当真是无了父母,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身上搓出的血渍把水染成了淡淡的红色,很淡很淡,不仔细看,看不真切的。
她哭了,她很少哭的,女儿家的时候没有,这么些年只有那年受到非人折磨之时,哭过,后来再也没有哭过,因为后来她懂得了眼泪并没有什么用。
许是知道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声响,她靠在浴桶上失声痛哭,仿佛只有这样能让她的难过被分散。
门外的路清瑶焦急不安的等待着,好一会不见人出来,她想进去看看,却隐约的听到里面传来的哭泣声。
林衿苒哭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哭的这么伤心,她究竟遇到了什么,路清瑶满脑子疑惑。
是二哥送她回来的,二哥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要去找二哥问清楚。
她叫来柚蓉交代道:“柚蓉,你在这里候着,等阿苒一出来,你立马派人知会我。”
“是,小姐。”
路清瑶直接朝后院走去,方才见着他们是往哪去的。
走到东厢房处,正好见路清乐从尧席屋子里出来。
“靖瑶。”路清乐整理着衣裳,看见路清瑶走来,唤道。
“二哥,我有事问你。”路清瑶简单明了,她还说要去找,没想到两人在这遇上了。
“什么事?”
“二哥可知阿苒发生了什么?”
“这……”路清乐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二哥跟我还藏着掖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哥只管坦言便是,不必吞吞吐吐的。”她语气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