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马匹停在了居民区口子上不远的地方。
“这是?”李岸感觉有点熟悉,但是现在居民区早已今非昔比,他也不太能认出来。
“这新房还是咱盖的,忘了?”
“哦哦,是他们呀,这小夫妻现在过得怎么样?”
“过得不错,感情和睦,而且今天啊,有大喜事。”
“是吗?”李岸看向不远处那个小平房,正好有个男人端水出来进了厨房,又从厨房端了一盆热水进堂屋,产婆接过热水就进了房间,只留男人在原地焦急踱步。
这时候,一声女人的痛呼声从房间里面传来,还夹杂着产婆的呼喊和引导声。
这个产婆已经有六十高龄,长期未接生过的她听上去也有一些紧张,不断安慰着产妇。
李岸见此情景,默默和虎子站在不远处等待,心中默默为产妇祈祷。
屋里产妇的痛呼声越来越大,又慢慢变小,产婆在一边加油鼓励,痛呼声又变大,然后慢慢变小。
小小的平房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有男人的家里人,也有产妇的家人,除了女人的婆婆和娘进了产房以外,所有人都在外面心情焦急的等待。
日头渐渐向西落下,月亮从东边升起来,又升到头顶,昏暗的月光洒在李岸头顶,也照在那座小小的平房上。
李岸心情紧张,他双拳握紧,抵在眉心上。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上帝,真主,不管是谁,还请帮帮这些刚刚从苦海挣脱的百姓吧。
终于,一声啼哭打破了夜的宁静,新生命降临!
不一会儿,产婆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对外面的男人连声恭喜母子平安。
男人喜不自胜,小心抱过婴孩,就像抱着一件极其贵重的艺术品。
场面也在此刻瞬间沸腾,笑声充斥了这漆黑寂静的冬夜。
“虎子,”李岸开口了,“你看到了吗?”
“老子又不瞎,肯定看到了啊。”虎子嘴上虽然倔强,但是脸上的神情也充满了喜悦。
“现在,我觉得我们做的事情,特别有意义。”李岸稍稍红了眼睛。
“嗯,所以我要拉你来啊。”
“哈哈,多谢多谢,果然是好兄弟,既然母子平安,那咱回去吧。”
“回去,你不去恭喜一下?”虎子讶然。
“你是不是傻,两只手都是空的去恭喜什么,走吧。”
虎子讪讪笑笑,带着李岸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只剩下那座平房里的欢笑,和透出的温暖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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