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嘶哑的声音把叶长歌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片响动声自耳边传来,转过头,满面倦容却强打精神的徐冬晴,端着一碗茶水送到叶长歌唇边。
“不至于……”叶长歌挥挥手,一手捂住胸腹处,强撑起身体,自己接过茶水,啜了一小口。
水的温度刚刚好,喝起来很舒服,也让叶长歌的身体舒服了些。
“醒了?”
问候声响起,却是一个沙哑的男声。
樊昊带着胡茬的懒散脸孔出现在叶长歌的视线中。
数个念头转过,叶长歌略一屈身道:
“多谢樊师兄相守之恩。”
樊昊摇摇头:“我没做什么。”
叶长歌微笑道:“师兄过谦了……不过现在我要跟徐师妹说些事情,樊师兄能……”
“可以。”樊昊点点头,转对徐冬晴道:
“既然叶师弟醒来了,我就先一步回书院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来找我。”
徐冬晴盈盈施礼:“劳烦樊师兄了。”
若是换了别人,被这样直接了当地下逐客令,恐怕都会从心底生出不小的怨气。但叶长歌对樊昊的性格也有所了解和把握了,心知他不会对此计较,说得太拐弯抹角反而可能适得其反,索性便直言请其退避了。
樊昊转身离开,房中只剩叶、徐二人。
“我昏迷到现在,大概有多久了?”
叶长歌又喝了一口水,放下茶碗,手指轻轻揉按着太阳穴,以缓解头部的痛感。
徐冬晴坐在桌旁,竖起了三根手指。
叶长歌叹口气道:“三天吗……也正常……贯穿伤,元气透支……甚至生命力都被我透支了一点……”
徐冬晴眼眶一红,忍不住道:“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过去,怀有怎样的目的和背负,可是至于做到这一步吗?”
叶长歌摇摇头,也不回答,环视一圈房间,低声笑道:“怎么回家了?”
徐冬晴闻言一愣,才反应过来叶长歌指的是这个房间,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感受。
不过现下似乎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当时书院的教习给你治疗过伤势之后,我以不信任书院的安全为理由,提出接你回来修养。樊师兄主动提出过来帮忙看护你直到醒来……”
说到这里,看着叶长歌明亮的眼神,徐冬晴有些嗫嚅,却还是补充道:“我想,如果你还想着,应该也会这么要求。因为你的秘密不少,恐怕不会想让书院的那些教习和长老有过多机会仔细地研究你……”
叶长歌展颜微笑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着本公子混了这么一段时间,智慧总算也有些许增长啊……”
“……”面对如此自恋的男生,徐冬晴也只能恨恨地道:“我只奇怪那一箭怎么没射烂你的嘴?”
“喂,说话要讲良心啊……”叶长歌一脸无辜地道:“要不是为了考虑你,我当时一走了之都没有问题啊?你不说知恩图报,还这般诅咒于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尽管知道叶长歌说的是事实,心中确实也非常感动,可眼见此人这副欠揍的模样,徐冬晴还是冷笑道:“没准就是你这臭屁个性得罪了什么人,反倒殃及于我了呢?”
叶长歌思考一下,竟然相当认真地点点头:“还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唉真是不造人嫉是庸才啊……”
徐冬晴:“……”
“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是天才啊……”叶长歌一首捂脸,嘴角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要不是当时我见机得当,分析缜密,千钧一发之刻用自己脏腑间的空隙处来接这一箭,又用自身所剩不多的元气来抑制这一箭的穿透力和爆发力,到最后肯定也是落得一个两尸两命的下场啊……”
徐冬晴忍不住道:“说起这个,真不知道你的感知力和推衍力到底强到什么份上。当时验伤的长老都直说这真是你气运旺盛,我却知道你肯定是刻意而为。没有一定把握你根本不可能以身犯险……不过,说到长老,你觉得我那么说,会不会适得其反,欲盖弥彰,反倒引起他们的怀疑?”
叶长歌笑着摇摇头:“你想的还是少了一些。你以为你不这么说长老教习便不会有所怀疑?他们早就怀疑了。我和你在那么个人迹罕至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