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十两黄金的交接过程非常顺利。
白玉堂将金子赠给展昭之后,展昭二话不说便把金子给了范宗华,而范宗华在惊喜过后,也没有多加迟疑,当即就把这笔意外横财转交给了剑灵,并请她随意分配使用。
白玉堂见范宗华眼中毫无贪婪之色,又是真心孝敬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失明老太太,便也不嫌弃这范宗华的唠叨啰嗦了。他上前揽住范宗华的肩膀,又扬手招呼展昭,提议一起去东水镇上最好的酒家畅饮一番。
展昭看了看天色,本来还有些担忧李仙姑的午饭问题,未料到李仙姑一听白玉堂要去镇子里最好的酒家请客喝酒,当即就给他推荐了一家。并且连声叮嘱范宗华,回来时别忘了给她带一小罐那里的招牌酒金竹酿,还有酒庄斜对街李家铺子的姜虾、辣菜和麦面。
见状,南侠莞尔一笑,暗道自己倒是有些多虑了。这位李仙姑因为双目失明,在生活中确实比常人多了许多不便之处,可她性情开朗豁达,对生活充满热忱,哪怕得不到细致周全的照料,她自己也能把日子安排得热闹舒适。
与此同时,看着这样的李仙姑,展昭莫名觉得目前不知身在何处的湘女侠也不会让自己整日烦闷哀愁的。她或许遭遇了一些麻烦,可她那般的女子,绝不会让自己头顶的天空布满乌云的。
这日之后,白玉堂就告辞离开了。
而展昭为了等湘女侠出现或者传来消息,则在东水镇内找了间客店住了下来。白日闲来无事,他便去破窑那边探望李仙姑,看看自己能帮她做些什么。
他把李仙姑看做是湘女侠的朋友,又觉得这位失明的老太太可敬可爱,所以很是上心。
一来二去,草头桥东一带的居民就都知晓了,那位铁嘴神断李仙姑有了一个姓展的远方大侄子。并且这个大侄子相貌好,脾气好,文武双全,家有资产,最重要的是,大侄子他未婚!
渐渐地,来破窑的女客中,竟然有一半不问吉凶不求符箓,而是拐弯抹角地打听展昭的婚事……
记再次送走了一位前来说亲的大娘,剑灵觉得自己得抓紧处理“湘女侠”的事情了,好让展昭尽快离开草州桥去别的地方行侠仗义。
“要是让展昭继续留在草州桥一带的话,可就太耽误我这养家糊
口的算卦生意了。”
于是,在第七天的时候,剑灵交给了展昭一封信。
她同时解释说,自己昨晚便已经见过湘女侠了,对方也得知了展昭到来的消息,但因为练功出了岔子,并不方便和展昭见面,便留下了这封书信解释缘由。
“留信?”
展昭垂眸打量着手中极厚实的信函,目露好奇。
片刻后,南侠当着剑灵的面拆开了信封,但是,当他看清楚信纸上的字迹后,不禁微微一怔。
“这字迹……”
对于展昭来说,这字迹说熟悉确实熟悉,说不熟悉也是真不熟悉。
他目光复杂地扫过十几张信纸,终于知道为何这封信如此沉甸甸的了。概因写信之人把每个字都写得极大,并且,这些字的笔画结构也比较松散,且墨迹浓淡不均,导致比较费纸张。
展昭认真端详着信纸上的每一个字,这些看起来如同是初学者写出的毛笔字,和剑灵之前留给展昭的那些飘逸峻拔字迹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可是,饶是这些字只比那种糊成一团的笔迹强上一些,但展昭却可以肯定,手中的信函确是湘女侠亲笔所书。
纵然字形字体可以改变,但其中蕴含的剑意道韵却是无法冒充的。尤其是对于展昭这样的习剑之人,剑灵的笔墨痕迹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展昭拧眉暗忖,同时迫不及待地从第一行字开始起来……
在南侠凝神读信的时候,剑灵的心情则比较放松自在。
她知道自己失明后写出的字肯定不太好看,但好在剑意还在。旁人也许察觉不到,可展昭肯定不会发现不了的。果然,打开信纸的展昭并没有提出质疑,而是认真浏览起来。
半晌,南侠重新折好信函,再开口时,声音中便多了一丝沉郁。
“湘女侠在信中说,她练功出了岔子,导致双目暂时失明,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如初。仙姑,昨晚湘女侠来找你时,可还行动自如?她有没有因为不能视物而情绪低落?”
剑灵侧头想了想,温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