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木闻溪已经死了呢。
陆拾午敛眸,思索片刻,略带叹息道:“把他带来吧。”
好歹也算是旧相识。
殿外的姚丹青闻言如释重负,忙不迭地离去,并把燕归传送过来。
一身玄色的燕归慢慢落在纯白的地毯上。
陆拾午这才从火曜晶石做的榻上起身,随意披了件大氅,踱步过去。
见到燕归因为骑马奔波有些风尘仆仆,陆拾午脚步一顿,他极轻微地蹙了下眉,给燕归了个洁净术才又往前走。
方才听到姚丹青提起同心蛊的时候,陆拾午并未在意,现在见到人,心中油然而生一丝愉悦的情绪和亲近感,他才恍然——原来是木闻溪那时种下的同心蛊。
如今母蛊在他身上。
若不是近距离接触到燕归,他都忘了这回事。
当时木闻溪死的时候,只有他在场,而他这具被灵药喂大的身体,对那些灵蛊有着莫大的吸引。
所以,当时木闻溪身上的母蛊便转移到了他身上。
若非如此,母蛊死了,燕归作为被种下子蛊的人大抵也不能活。
这便是同心蛊的一种用处,母蛊控制子蛊——子蛊的寄主不能变心、不能背叛、不能独活……
当然,子蛊对母蛊没有任何约束。
蛊的效果和炼蛊人的能力有关。
毋庸置疑,在这方面木闻溪是合欢宗所有弟子都望尘莫及的。
陆拾午嘴角噙着一抹笑,他这样行尸一般的人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灵蛊而怦然心动。
他知道这是同心蛊引起的错觉,并没有当一回事。
陆拾午俯下身,用手抬起燕归的下巴,打量着这张脸,同时用灵力把人唤醒。
燕归恢复意识的时候,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根本抬不起来。
感受到身下的柔软,燕归还以为自己躺在床上。
他下巴被一根曲着的手指抬起,那触感,细腻如玉,却冰凉如雪。
燕归觉得自己的下巴像是被猫尾巴挠着,直挠得他心里痒痒。
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醒了?”
他睁开眼睛,视线恰好落在说话之人的胸口:那雪白的里衣遮得并不严实,露出比里衣更白皙的锁骨和半截肩膀,鲜艳如火的赤狐皮大氅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
燕归呼吸急促了几分,不自觉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莫名有些紧张,不敢轻易把视线往上移动。
直到他下巴上那只手稍用力,把他的脸往上抬了一点。
“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