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连忙施礼说道:“怎敢劳烦杨公公。”
那杨公公略带欢颜的说道:“陛下让咱家好好伺候吴公子,今儿个殿试,有什么需要都请吴公子务必告诉老奴。”
吴晴心里一惊,这杨公公众所周知,是陛下使唤习惯了的宫中老人了。宫里能让杨公公去府上宣旨的都屈指可数,更何况,这直接推着轮椅,伺候着自己,这不合常理。
“杨公公,这您与家父同朝伺候陛下,也算的上是吴晴的长辈,这吴晴怎敢让您这般,您快停下来。”
“吴公子你这说的哪里话,吴大人是咱南国的栋梁,您又是咱南朝未来的肱股之臣,咱家这是三生有幸,才能伺候过您二位。”
这一番话后,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杨公公推着轮椅的手里。
“哎呀,吴公子,你这可是折煞我了,这我可是万万不能收。”
“杨公公,您这要是不收,我也不能让您推着,我可就喊前面的小太监来推我了。”
说罢,吴晴装作要喊的样子。
杨公公只好作罢,将银票收了进去。嘴上说道“那咱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继续推着吴晴前往金銮殿。
金銮殿,一直是南朝皇宫中的正殿,一般是陛下专门用来早朝的地方,民间童谣里还专门提过,金瓦金銮殿,万事民为先。
金銮殿上金碧辉煌,六根纯金打造的盘龙立柱按照方位竖立,威武非常,文武百官列两旁,说是百官,其实只有大几十人。除了告假与休沐的员,以及有任务在身不在京都的。剩下的,官员也就这么多人,并不是所有京官都能去上朝,有些有要是需要奏报的还需要提前一级一级的申请。
金銮殿的正中就是陛下所在的位置,上有一匾,上书四个大字,“建极绥猷”。这四个字的意思就是“建立朝政,坐稳皇位,君临天下,一定要安抚百姓,创万世之基业”。南朝开国皇帝将这四个字挂在这金銮殿上,既是对皇帝的鞭策与鼓励,又昭示百官与百姓奉公守法,安居乐业。
仕子们在对陛下行完大礼之后,便按照座位分配好的位置,站在各自的案前,等待着陛下的出题。
吴晴仔细看了看站在金銮殿上的陛下,相比他遇到的贵人,少了几分在半山腰凉亭处的和蔼,多了几分威严与华贵,举手投足间的那份王霸之气,依然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此时陛下的目光也看到了吴晴,他们四目相对,不知为何,吴晴的目光居然没有闪避,而陛下看吴晴的眼神中带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温和。
确认过眼神,陛下开口了。
“今天殿试有些晚了,主要是朕在早朝上与与列位臣工们议政的时间久了,朕的朝堂向来是畅所欲言,毕竟只有以人为镜,才可以明得失嘛。”皇帝说完这番话,又对着莫大学士站的方向说了句“莫名。”
吴晴的老师,也是天下学子都尊重的文学大家。
莫名站在文官之首,听见陛下唤他,便出列,往前走一步。
“臣在。”
“你把早朝上最后议的事,给他们说说。”
皇帝说完坐回龙椅之上,饮了些茶。
“臣遵旨。”
莫大学士转过身来,对着十位洗耳恭听的学子说道:“近日军机处整合了京畿处与兵部传来的军情,闽南与闽北两地发现有小股浪人肆虐抢夺百姓财产,奸淫掳虐,无恶不作,闽南与闽北,分别是我南国与北国的地界,而就在这交界处,这些浪人更是猖獗,本来由两国官府及地区守军进行联合清剿,但是从最近的情报来看,这股浪人其实是倭国的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的意图是挑起我南国与北国的纷争,从而渔翁得利。近日,这帮浪人又烧毁我军及北国守备军的粮草库,虽然已经下令,调就近调府衙的库粮支援,但是还是让当地的百姓人心惶惶。所以北国送来国书,请求联合我国,产除这股势力,而倭国也同时给我国和北国送去国书,他们表示对这些浪人的行为进行强烈的谴责,同时将派出他们的部分兵力,帮我们两国进行清剿,并协助我们进行海防,你们都知道我南国与北国自从十六年前的一场大战之后都互相休养生息,虽然在边境问题上有些小摩擦,却也保持着不错的通商贸易往来,两国虽国力强盛,但也未恢复到十六年前的实力。所以倭国想趁机慢慢蚕食两国的边缘。所以朝会决定择日与北国,倭国,进行三方会谈。”
莫大学士说完,便退了回去,从言语中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愤之情。
皇帝对着仕子们说道:“你们都听明白了吧。”
包括吴晴在内的学子们都统一回复回陛下:“听明白了。”
陛下嘴角微笑:“既然,你们都听明白了,那么这次殿试的题目,便是根据这个事情,你们一人作一篇策略。限时为一个时辰,别站着了,开始吧。”
众考生纷纷坐下开始研墨,润笔,准备奋笔疾书。
这消息吴晴也是昨天上午才通过陈瑞林了解到,当时消息还没整合不像今天这么完整,其实还有个消息走的是京畿处密报,估计到现在兵部与军机处都不清楚,那就是此次粮仓被烧毁的事情有古怪,至于什么古怪,京畿处的探子,就没了下文,也再也没了联系,当然这种事,皇帝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皇帝自然不会在金銮殿等着殿试结束,毕竟他日理万机,他站起身,离开龙椅。
“小杨子,等他们写完了拿到御书房来给朕。”
刚刚推着吴晴的杨公公此时低头90°弯腰恭敬的对皇帝说道“喳,奴才遵旨。”
皇帝又接着说道:“莫名,吴道子,何振华,你们三个来御书房议事,军机处,拟个方案晚膳前送来给朕,就这样,退朝吧。”
众臣仕子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直到陛下离开金銮殿,才各自起身。
当然,只有吴晴坐在轮椅上拱手低头对皇帝陛下施礼。
皇帝离开时走过仕子们的案桌前,一眼看去,其他人的纸上一片空白,都还未下笔,只有吴晴的白纸上写下了一行字:犯我山河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