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夷人非常给面子,十多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这处码头而来,这是李岸与夷人最后的交锋。
当大部队到来时,被眼前一幕气得说不出话。
海面的血色依然没有褪去,海边长达几里的礁石滩都被拍打上来的血浪涂上一层红色。像是开在岸边的大片彼岸花,显得诡谲又妖艳。
海面大片大片的尸体浮浮沉沉,随着海浪的节奏上下舞动,岸边也有大片尸体,还不断有尸体乘着海浪向岸边涌去,又随着波涛沉入浅底。
不远处,有一艘不大的战船立于海中,如一尊镇守王国的神明,船上的情况看不太清,只看到有几个铁球和几个人伫立,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领头的人看得出来这里这些人只怕就是另外两个搜集物资的小队。
他们这一行有三队,一队打劫小村,一队打劫县城,还有一队攻击州府,本来还想攻击皇城,没想到在州府这里碰了壁。
不过围绕着州府大肆劫掠也拿到了足以过冬的物资,再打下去,士兵们留在家里的妻子孩子这个冬天只怕不好过,于是就决定先回去,后面再来。
只是没想到除了自己这一队,其他两队竟然全没了!
但是他没有直接攻击那艘船,而是决定先派人询问下情况,于是叫副官去问一下。
副官看到此景也是眉头大皱,走到岸边指着李岸这边比划边问道:“你们!这是,什么事情?”
李岸一愣,这群小矮子语言天赋还挺高,世界最难语言居然还能学会。
不过李岸并不打算和他来一次比划式交流,于是用了东夷语:“你们的家人会在这个冬天冻死,你们也会死,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一声伴着海风,不止副官听见了,还清晰的传到了领头人的耳朵里,他不敢置信,放声问道:“你是大柱帝国的臣民,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伙伴!”
“放你娘的屁!”他居然说自己是他们的伙伴,李岸直接破了大防,激动得直接飙起国粹,也不管他们听得懂听不懂。“老子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这群杂碎?”
领头人一听,看向副官,副官也是一脸懵,国粹哪是那么容易懂的?
不过李岸没有让他们久等,马上说道:“我不是你们那垃圾岛上的人,你们这群臭虫,也想与我对比?”
李岸不喜欢说东夷话,这破语言,骂个人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太没有底蕴了。要不是想激怒眼前这群狗日的,让他们别跑了,谁爱说谁说。
领头人实在是想不通对方哪来的傲气这么豪横,大呼:“嘿,对面的小子,如果不想死,就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我,我可以让你痛快的死去。”
“这些人,我杀的。”李岸的声音传了过来,让领头直接无语。这么多人,你杀的?你当你是八岐大人?
“小子,你知道你说这句话的结果吗?”
“我知道,结果就是继续把你们杀光。”李岸的回话狂到没边。
领头人冷笑一声,招呼弓箭手上前抛射箭矢。
大军动了,一队队弓手得令后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上前来,步兵则纷纷让道,但是也没有破坏本来的队形,好像一个整体,整个海湾上空弥漫滔天的杀意。
“去安排榴弹炮,等他们队伍整合好就射击,那领头的夷人,随时准备击毙,谁领头撤杀谁。”李岸招呼虎子一声,又让所有人都躲进了弩机。
嚓嚓的兵甲声隔了一百多米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得不说这是一支军纪非常严明的队伍,估计这也是那些官老爷第一时间便躲的原因。
不过一刻钟,队伍便整理好,领头眼神阴沉,看向那艘船,大喊一声:“攻击!”
“轰轰!”好像是为了回应领头人的话,船上猛然传出两声炮响。紧接着,两枚榴弹落入排头弓手群,又是轰轰两声炸响。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两发榴弹命中中心,四散的铁丸如同子弹一般穿透了无数人的身体,一时间残肢抛飞,哀嚎遍地。
轰轰!又是两发炸响,人群中再次开出了血花。
领头人一见顿时呼吸停滞,他啥时候见过这场面?眼见士兵阵型大乱,哭爹喊娘的声音四起,有的人往后撤,有的人往前挤,还有人在疯狂的救助同伴。
他心知士气乱了,需要赶紧调整,于是马上举起右手准备疾呼后撤,没料手刚举起来,脖子便如同滴落水中的墨水般炸开,当场死亡。
副官一看,吓得亡魂大冒,赶紧接管军队的管理,也准备疾呼后撤,但是很明显,他掌权没超过三秒。
但是这个点,哪需要人指挥?人群疯狂后撤,生怕被不停攻击的炮火打中,李岸把虎子和枪兵队伍叫过来,给了他们一轮齐射,又让虎子扔了几支弩箭,便看着大军远去。
李岸对此也是毫无办法,激怒法用了,不管用,总不能真让他们抛射自己两轮吧?
刚刚那一波,顶天就是杀了两三千个,对于十多万的大军来说,和掉块皮基本上没有任何区别。
“虎子,”李岸把虎子叫过来,“等下我们俩靠岸,追踪一下这群夷人的踪迹,看他们去了哪里。”
虎子领命,交代好防守的事项,坐着小船就驶向了岸边,这还是李岸第一次到燕国其他地方来。
但是虎子并非第一次,他搜索了心中燕国大概的格局,做好记号就跟着夷人的大部队走去。
要弄这群夷人,就得不择手段,所以李岸打算给他来一招鸡飞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