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至傍晚,秦瑨刚刚放衙,今日在此设宴,为陇右来的亲信接风洗尘。
&esp;&esp;甫一看到身穿官袍的秦瑨,田裕急不可耐靠近他,伸手扳住他的宽肩,大剌剌道:“侯爷!不,应该喊你静安王了,你可真是争气,如今当上皇夫了。我们在陇右吃沙子都吃的全身得劲!”
&esp;&esp;秦瑨笑着瞥他一眼:“少贫嘴了。”
&esp;&esp;“哥哥,我本以为你们还得停几年呢,没想到这就成婚了。”张桃儿站在高逊身边,一身箭袖骑装英姿飒爽,眉眼间的雀跃呼之欲出:“太好了,桃儿真为你高兴!”
&esp;&esp;秦瑨回以一笑:“别总是为我高兴,你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考虑了吧?”
&esp;&esp;“嘁,我才不成婚呢。”张桃儿瘪瘪嘴:“军营那么多男人,待在里面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esp;&esp;这丫头,像极了姬瑶的脾性。
&esp;&esp;秦瑨刚想要说教几番,沈林阔步走进月洞门,脚下生风,口中喊道:“秦大哥!”
&esp;&esp;行至秦瑨身边,沈林充满歉意的说道:“朝中有事耽搁,来迟了,还请秦大哥见谅。”
&esp;&esp;秦瑨不以为意:“无妨,你我不必客气。”
&esp;&esp;张桃儿看向眼前这位书生气质的年轻郎君,好奇问道:“这位是……”
&esp;&esp;沈林循声而看,惊诧过后流露出几分欣赏之意。
&esp;&esp;一届女流之辈,竟蓄着一头短发,举手投足间威风凛凛,浑身上下充满了不同长安女郎的别样况味。
&esp;&esp;深秋的风冷寒掠过,沈林回过神,对张桃儿拱手作揖,声色极其温煦:“在下沈林,受陛下和静安王提携,现为汾州刺史,还没上任。”
&esp;&esp;“刺史?”张桃儿上下寻睃他一眼,继而看向秦瑨:“哥哥,这人如此孱弱,怎能当上刺史?”
&esp;&esp;秦瑨无奈的挑挑眉梢:“沈林是今年的三甲,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人不可貌相。”
&esp;&esp;“哦……”张桃儿闷闷应了一声,再次睨向沈林时收敛了自己的几分锋芒:“你是三甲?读书这么好,可有什么窍门,教教我?”
&esp;&esp;她是个粗人,心底最中意的一向是饱读诗书的人,因而在陇右待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如意郎君,全都怪军营里的男人大多都是五大三粗,身强脑弱……
&esp;&esp;张桃儿灼灼的眼神太过热烈,令沈林顿时红了脸。
&esp;&esp;他摸着后脑勺,讪讪一笑:“诶,窍门嘛,倒是有一些……”
&esp;&esp;“快说来听听。”
&esp;&esp;“这……”
&esp;&esp;沈林试探的看向秦瑨,在秦瑨点头后,高兴的和张桃儿跑到了不远处的凉亭里传授经验。
&esp;&esp;田裕盯着他们,不禁笑道:“我看这两人有点戏。”
&esp;&esp;“他们若成了,沈林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esp;&esp;秦瑨负手而站,唇畔衔起一抹轻快的笑意。
&esp;&esp;高逊在旁问:“马上要成婚了,王爷紧张吗?”
&esp;&esp;秦瑨滞涩少顷,如实道:“说不紧张是假的……”
&esp;&esp;“别紧张,兄弟我们给你送好东西来了。”田裕狡黠笑着,暗搓搓自衣襟掏出一本书来,交到秦瑨手里,“这是我们从西域商人手里淘来的宝贝,仅此一本,跟咱们这边的完全不一样,你好好学学。”
&esp;&esp;秦瑨满心好奇,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esp;&esp;打开一看,一张脸立时红到了脖子根。
&esp;&esp;书上面画着五花八门的交合图,文字虽然看不太懂,但仅凭图就已经栩栩如生,不言而喻了——
&esp;&esp;狂野,奔放,的确和盛朝流行的大相径庭。
&esp;&esp;“怎么样?”田裕伸着脖子,凑到秦瑨耳边:“学上几手,你的地位稳了。”